閔婉兒的臉霎那間變得蒼白,她纖細的手指指著鄭清書的麵門微微發抖,嘴唇哆嗦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鄭清雨抬眸看著鄭清書眼眸中快速的劃過一抹竊喜,大雍的律法上麵明確的寫著,以孝治天下。
不孝之人是真的會被打死。
這次她倒是要看看鄭小丫怎麼躲,這麼冷的天,不死也要脫層皮!
想到這裡,她嘴角的笑意幾乎有些壓不住,臉上卻滿是震驚之色,好半晌才是聲音顫抖的道:“鄭小丫,你現在還在國公府裡,你怎麼能說母親沒有養你?!”
鄭清書看著鄭清雨壓不住的笑意,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,把上麵的血跡露出,在鄭清雨和閔婉兒倆人震驚的目光下,嗤笑了一聲道:“你們怕是忘記了,我隻是姓鄭,並沒有入國公府的族譜,我的母親在官府備案的可是鄭家村的鄭婆子?”
“我叫你一聲母親,你還真的就當自己是我母親了?就想著讓我在這冰天雪地裡跪上兩個時辰。”
“簡直是可笑至極!”
陽光落下,已經失去了溫度,屋頂上的雪早就不再融化,曾經融化的積水,變成了冰錐懸在了屋簷下。
在最少零下十幾度的天氣裡,閔婉兒竟然讓她跪兩個時辰?
兩個時辰之後,她的腿還能要嗎?
閔婉兒指著鄭清書,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,她呼吸急促,嘴唇顫抖,一副被氣的要過去的模樣。
“清書,休得胡言。”
鄭家老太太一身褐色黑色皮毛披風,扶著錢嬤嬤從不遠處走了過來。
她神色淩厲的掃了一眼閔婉兒,嘴角抿成一條直線,聲音有些發寒的道:“閔婉兒,最近我的身體不適,你去廣寒寺為我祈福吧?”
“隻是天寒地凍,馬車沒辦法入山隻能讓你步行過去了。”
她說完,看著鄭清書有些淩厲的眼神,神色溫和的搖了搖頭,終究還是個孩子。
說話不過腦子。
閔婉兒聽著鄭家老太太的話,臉色煞白,她現在已經沒了剛剛對鄭清書的憤怒,多的是對鄭家老太太的怨恨。
她睚眥欲裂的盯著鄭家老太太,好半晌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。
人找回來了,就以為自己有了底氣,不管怎麼說,她都是她的母親。
她對著鄭家老太太蹲身行禮道:“是。”
說完,她話鋒一轉對著鄭清書冷聲道:“既然老夫人開口了,今天你說的話,我就不與你計較,你收拾收拾跟著我一起入山,為國公爺和世子爺祈福!”
想讓她步行上山,那就彆怪她拉著鄭清書一起過去!
到時候她倒要看看誰心疼!
鄭清書張了張嘴剛想開口。
鄭家老太太伸手捏了一下鄭清書有些冰冷的手指,看著閔婉兒笑道:“你怕是忘記了一件事,清書還沒有上國公府的族譜,她還不算是國公府的人。”
“不過你既然有心,那就帶著鄭清雨過去吧。畢竟國公府養了她十幾年,她也該記著國公府的好。”
鄭清雨在看到鄭家老太太的瞬間,心裡就暗道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