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師兄十九歲就當上文工團的副團長,明麵上個個都誇他年輕有為、有本事、配得上,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得眼都紅了,說儘了閒話。
越是這種時候,越要低調行事、穩妥行事,不能被扣上關係戶的帽子。”
“我並不是對陸家姐姐有意見,可她一來就和周營長傳出大早上鑽屋裡這種不要臉的事。
彆人提了幾句,她聽聽笑笑解釋解釋也就算了,還鬨得這麼大,整個家屬大院都知道了,甚至鬨到了團長那兒。
我不得不為師兄憂心,擔憂他再度被傳閒話,罵他的副團長之位,是兩年前就和周營長說好,要把陸家姐姐……”
陸時均不耐煩地揮拳捶牆,發出‘咚’的一聲:
“說夠了沒有?你是不是忘了,老三是副團長,周旭隻是個營長!”
周老大要真這麼有本事,用得著十五六歲就離家參軍,冒著生命危險,天海南北地做任務?
陸時均看了沈滄雪一眼,心說還真看走眼了。
以前還當她高冷話少又聰明,合著話一多,就顯得既不高冷又不聰明。
嘰嘰歪歪一大通,說的都是什麼狗屎廢話。
沈滄雪一怔,有心再往下接,可話再多就崩人設了。
她強忍住繼續解釋的念頭,極力冷靜地道:
“我言儘於此,希望陸二哥好好考慮,彆再和周營長來往過密,不要影響到我師兄。”
陸時均斜著眼睛看她:“你在教俺做事?”
沈滄雪險些維持不住表情。
怪不得師兄和陸四哥都挺瞧不起陸時均。
是挺氣人的。
陸時均撂下話轉身就走。
他沒看到的地方,沈滄雪眉頭微微擰起,視線定在好感度下方。
天冷。
看完電影後家屬大院的人早早就散了,各回各家,各睡各的覺。
鄧春來端來一盆熱水放在炕邊,將睡得四仰八叉的孩子往裡推了推,再搬來張板凳,和秦營長湊在一個盆裡泡腳。
“嘶……有點燙。”
“我覺著還好,今天溫度不高,水熱點正好把腳泡熱乎了,等會兒睡得更香。”
鄧春來把腳放在秦營長腳背上,輕輕踩了一下:
“哎,你說,陸時瑜和周旭會不會真有點什麼?
陸時瑜不和陸時均坐一塊兒,也不和陸時淮坐一塊兒,偏要坐周旭身邊……”
秦營長無意識揉揉還在酸痛的幾處傷口:
“你就彆瞎想了,人家陸時瑜是和周旭坐一起嗎?她都說了怕被誤會,要挨著你坐。”
至於周旭……人坐得好好的,憑什麼讓位?
鄧春來撇撇嘴:“我還是覺得不對勁,他倆看電影的時候,陸時瑜掏了把瓜子,順手就塞到周旭手裡。”
“這不更扯了嗎?”秦營長打了個哈欠,“陸時均給曹朗塞瓜子不也這麼塞的?”
或者說,誰給誰塞瓜子不是這麼塞的?
鄧春來還要再說,秦營長覺得溫度差不多了,抬腳把她的腳踩到底下:
“彆嘀咕了,早點睡,明天開始到集市囤菜貓冬,我可惦記你醃的酸菜了。”
服務社、食堂雖說都囤了不少,但白菜蘿卜大蔥什麼的,多囤上一點總沒什麼壞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