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我不要啊,我就這麼一件衣服,剪壞了我穿什麼呢?”
趙大鳳懷裡死死的抱住了自己的衣服,死活就是不鬆手,梁潔這才想到,原主之前經常做出這樣的事情,說是給孩子們修改衣服,結果一剪刀下去就剪壞了,害得孩子們都沒有衣服穿,如今,也難怪趙大鳳會如此的擔驚害怕。
了解了原因之後,梁潔這才蹲下來,耐心的解釋道:“娘以前確實是剪壞了你們的衣服,可這次是不一樣了,你就放心好了,保證娘這次修剪出來好看又大方,相信娘?”
趙大鳳揉揉眼睛,驚訝的說道:“真的嗎?娘!”
“有什麼不相信的,你試試不就知道了?”
趙大鳳這才顫抖著將自己的衣服交給了她娘,一雙眼睛怯生生的看著剪刀在她的手下將她的衣服剪成兩半,不過,這次的動作看起來嫻熟多了,而且,她這次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操作,順著長出來的下擺剪出了波浪狀,然後在趙大鳳的身上比對了一下,又在中間的位置剪了幾道,麻利的用針線縫製了起來。
“嗯,好了,來,試試。”
趙大鳳一臉的驚愕:“娘,這麼快就好了,我身體這麼肥胖,要是憋破了可是很丟人的事情呢?”
梁潔幫助趙大鳳將衣服穿上,果然,趙大鳳的身體好像神跡般的瘦了一圈,原本那寬袍大袖的衣服一下子就像變了魔術一樣變得好看多了。
趙大鳳驚訝的說道:“娘,沒有想到,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呢?”
梁潔瞪著眼睛說道:“是誰剛才還怕我剪壞了呢?”
“好看,娘!這麼說,以後我們幾個的衣服,您都可以做了,我們不會到處的找彆人去做了,是不是?”
梁潔自己的這手藝還不是看小紅書摸索出來的,要說讓自己真的做成衣,恐怕還是有些困難,於是,她擺擺手:“好了,先收拾好了,我們忙正事,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。”
梁潔給趙大鳳收拾妥當之後,自己穿上了一件墨黑色的連襟上衣,一個黑色的褲子,褲腿特彆寬的那種,為了節省時間,她隻是將褲管給紮了起來,簡單的梳了一個發髻。
“好了,趕緊走,我們道衙署還要排隊呢?”
梁潔帶著趙大鳳來到了衙署,沒有想到這裡排隊的人還真的不少呢?
趙大鳳小聲說道:“娘,您看看這些人的眼睛怎麼一直都盯著我們看,是不是因為我今日的這衣服太奇特了?”
“行了,忙正事,你站在這裡排隊,我去前麵問問,到底需要什麼流程,彆排隊排到了,又缺這少那的。”
梁潔在心裡暗暗的下定決心:“無論如何,我都要將這官產拿到手,切不能讓胭脂坊的人看了笑話!”
趙大鳳點了點頭。
梁潔來到了一個官差麵前,禮貌的問道:“這位官爺,我想了解一下,競買這官產需要什麼流程,您看看我準備的這些東西夠不夠?”
梁潔說著將自己臨走時帶著的銀子和文書遞給了那官差。
官差看了一眼,抬頭看了一眼梁潔:“這位老太太,你準備買官產做什麼,可不能做什麼違法的買賣,確定這一點,拿上號牌,直接去競買就可以。”
衙署前的隊伍緩慢前移,梁潔問清流程後,便安靜地站在趙大鳳身邊,目光沉穩地掃視著周圍。她注意到不少排隊的人都衣著光鮮,顯然是有些家底的商賈,而像她這般穿著樸素的,反倒成了少數。
“下一個,七十六號!”官差拖著長音喊道。
梁潔捏了捏袖中的號牌,帶著趙大鳳上前。窗口後的書辦頭也不抬:“姓名,籍貫,競買哪處官產,作何用途?相關文書、保證金可齊備?”
“民婦梁潔,城南陳家村人。”梁潔聲音清晰平穩,將準備好的文書和一小袋銀子推過去,“競買西街尾那處彆院,打算開一家生產作坊,美顏霜護手霜,後期還有洗麵奶。這是戶籍文書、保人畫押,還有十兩競買保證金。”
書辦這才抬眼打量她,又翻了翻文書:“那處地方可不小,你一個婦人,盤算得過來?”
“民婦自有計較。”梁潔不卑不亢,“家中子女皆可幫襯,手藝也還過得去。做生意,講究細水長流,誠信經營,地方大些,將來也好發展。”
書辦點點頭,在簿子上記錄:“成,資料齊全。進去吧,到側廳等著叫名,公開唱價。”
側廳裡已坐了十幾號人,交頭接耳,氣氛有些緊繃。
梁潔尋了個角落位置坐下,趙大鳳緊挨著她,有些緊張地攥著衣角。梁潔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,低聲道:“穩住神,平常心。”
就在這時,門口傳來一陣香風,伴著環佩叮當。
一個穿著桃紅撒花裙、頭戴金簪的豔麗女子,扶著丫鬟的手,款款走了進來。
她眼睛在廳內一掃,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傲氣,正是胭脂坊的老板娘嫣紅。
“哎喲,我當是誰,原來是梁大娘。”嫣紅一眼就看到了梁潔,扭著腰肢走過來,用絹帕掩著嘴笑,“怎麼,你也想來碰碰運氣?那彆院破敗得很,修葺起來可得費不少銀子,您那點家底……夠折騰嗎?”
梁潔抬眼,神色平靜:“夠不夠,就不勞嫣紅姑娘費心了。倒是您,胭脂坊生意興隆,怎麼還有閒心來這裡?”
“我?”嫣紅挑眉,聲音拔高了些,“我們胭脂坊準備再開一家分號,那彆院位置雖偏,但院子夠大,改建成貨棧或是工坊正合適。今日這官產,我是誌在必得。”她故意將“誌在必得”幾個字咬得很重,目光挑釁。
梁潔心中了然,原來對手在這兒。
她不再接話,隻垂下眼,默默計算著自己所能承受的最高價碼。
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,有官差進來唱名:“西街尾彆院,競買開始!底價八十兩,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五兩!”
廳中立刻有人舉牌:“八十五兩!”
“九十兩!”
“一百兩!”
價格攀升得很快,梁潔並不急於出手。嫣紅一直氣定神閒地坐著,直到價格喊到一百五十兩時,她才懶洋洋地舉了舉手帕:“一百八十兩。”
這個跳價讓不少人噤了聲。那彆院雖大,但位置不算頂好,且年久失修,一百八十兩已接近市場價。
梁潔知道時機到了。
她舉起號牌,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:“二百兩。”
廳內一陣低嘩。
嫣紅猛地看向梁潔,眼中閃過一絲驚訝,隨即化為譏諷:“二百二十兩!梁大娘,可彆為了爭口氣,把棺材本都賠進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