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墨和柳青對視一眼,彼此點了點頭。
“就它了。”蕭墨拍板。
柳青高興極了,付了錢,從老農手裡接過一根結實的麻繩,係在黑狗的頸圈上。
黑狗很順從地站起來,跟著他們走,步伐穩健,不緊不慢地跟在柳青腿邊。
“得給它起個名兒!”柳青邊走邊琢磨,“黑炭?玄豹?大將軍?”
蕭墨看著這狗沉穩的模樣,說道:“叫‘墨盾’如何?墨色,又能如盾牌般守家。”
“墨盾?好!有學問!”柳青立刻接受了,低頭喚著新名字。
黑狗墨盾,抬頭看了他一眼,尾巴幅度很小地晃了晃。
兩人帶著墨盾回到家中時,日頭還高。
梁潔正在院中清點一些舊木料,抬頭看見他們牽回一條精神抖擻的大黑狗,眼中露出讚許的神色。
“娘,我們回來了!看,墨盾!”柳青獻寶似的把繩子往前遞了遞。
梁潔走近,墨盾站著沒動,任她打量。她看了看狗的牙口、身姿,尤其注意到它那平靜而警覺的眼神,點點頭:“好眼光。這狗沉得住氣,是條看家護院的好材料。看著也健康。你們倆這事辦得妥當。”
得到誇獎,柳青笑得見牙不見眼,蕭墨也鬆了口氣,嘴角帶了點笑意。
“狗買回來了,就得有個窩,不能讓它睡地上,夜裡涼。”梁潔指了指院牆角落,“那邊搭個狗窩吧,敞亮乾燥些。”
“我們這就去後山砍點竹子回來!”柳青乾勁十足。蕭墨也應了聲,兩人拿了柴刀和繩子,又出了門。
後山竹子長得茂盛,兄弟倆挑選著粗細合適的毛竹,砍倒,削去枝葉,捆紮好。
蕭墨乾活利落,柳青雖然稍顯毛躁,但力氣不小,兩人配合著,沒多久就扛著一捆竹子回了家。
院子裡,趙大鳳和方圓正在廚房忙活晚飯。炊煙嫋嫋,飯菜的香氣隱約飄出。
方圓探出頭來想拿點柴火,正看見趙大鳳蹲在灶口添柴。
趙大鳳今日穿了梁潔給她改的那件合身衣服,頭發也依著梁潔教的樣式,挽了個利落的圓髻,隻是可能乾活急了,有幾縷碎發散落下來,被她隨意彆在耳後,在火光映襯下,倒有種不拘小節的鮮活氣。
方圓是個爽利性子,見狀不由得“噗嗤”一笑,打趣道:“大鳳啊,你這頭發是怎麼弄的?忙活一下午,乍一看,都快趕上蕭墨他們剛扛回來的那捆毛竹枝杈了,也像個結實暖和的大狗窩!”
趙大鳳聞言一愣,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發髻,果然有些鬆散了。她臉上微微一紅,卻不是全因不好意思,更多的是想起這發髻和衣服的來曆。
她非但不惱,反而直起身,挺了挺胸膛,帶著點小驕傲:“嫂子,你還敢笑話我,這頭發是娘給我梳的,這衣服也是娘給我改的!娘說了,樣式好看,而且這發型可是比大小姐的都好看!”
她言語裡全是對梁潔的信任和維護。方圓本就是開玩笑,見她這樣,笑著搖頭:“好好好,快添柴吧,鍋裡餅子要糊了!”
院子的另一角,蕭墨和柳青已經開始叮叮當當地搭建狗窩。
墨盾安靜地臥在旁邊,看著兩個新主人忙碌,尾巴偶爾輕輕掃一下地麵,褐色的眼睛在漸暗的天色裡,映著廚房透出的暖光,顯得格外溫順而忠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