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流轉,眨眼又過兩日。
晌午時分,遲遲麗日,拂拂和風。
書房內,珍夫人筆乾墨淡,卻是許久落不下筆,將桌麵詩詞的後兩句補上。
“昨夜魂夢雲雨中,還是故人情重......”
她愣愣看著這句詩,手頓在半空中。
“娘!”
珍慧從屋外奔入,一張小臉撲了粉黛,倒是顯得比以往更水嫩了些。
在這小鎮裡頭,珍夫人身為六煉異人,已經算作高端戰力,她的女兒珍慧地位也不低,否則也不會養出一副活潑性子。
珍慧手中攥著封書信,正想將書信交給珍夫人時,卻看到珍夫人突然衣袖一揮,把桌麵的紙張燒成了灰燼。
“娘,你這是......”
“何事?”珍夫人板起了臉,難得的嚴肅麵容,讓珍慧下意識先說起了手頭的要緊事。
“東邊的鎮子來了書信,他們那邊昨夜三更突然腸鳴,估摸著今夜我們黑米鎮也會遇見腸鳴,秋老頭已經把消息給全鎮人說了,讓大家準備好今晚‘播種’。”
“我知道了,還有呢?”
“娘,還有龔叔派人送來了書信,他說想來幫咱家忙,把咱家的收成提一提......”
珍慧說著就拆開書信,她知道母親不會看龔叔的書信,不過自己已經拿了龔叔的好處,自然也要幫他說說話,所以珍慧一字不落、深情並茂地,將書信上內容念給母親聽。
“你讓人送信去和他說,不必。”珍夫人回道。
“龔叔已經在路上了,傍晚就到咱們鎮子。”
珍夫人斜瞅了一眼珍慧,沒在此事上糾結。
她稍顯猶豫,隨後漫不經心的問道:
“對了,那幾個新入鎮子的,有沒有鬨出動靜?”
“唔...其他倒也沒啥,就是這些天裡頭,那個會養蜂的王笛很出名頭,畢竟是有手藝的,一旦讓他養出了會產蜜的腸蟲,怕是連秋老頭都得親自上門拜訪呢。”
“其他呢?”
“其他就沒了呀,咱們鎮子靠種黑米揚名,又不像其他鎮子用外鄉人來‘養器’。
那些個外鄉人賣在咱們鎮子,最多也就是乾些莊稼活,是他們該慶幸呢!就是......”
說到這裡,珍慧聲音頓了一頓。
“還有就是,咱們不是買回來個偷女人衣裳的大盜嘛,那大盜的名聲已經在鎮子裡頭傳開了,讓薛奶奶一家也害臊的厲害。
不過那名大盜的體質還可以,兩天時間好像就練出了寶血。
我來的路上還聽彆人說,薛奶奶一家原本參加不了今夜的播種,不過因那名大盜煉出了惡犬寶血,所以也報了名。”
“哦?兩天時間就練出了寶血嗎?”
珍夫人有些興致闌珊的揮揮手,珍慧乖巧點頭,轉身出了書房。
“你兒子居然真打算在腸窟澤紮根,難道...你真的死了......”
珍夫人心中七上八下,在書房內來回踱步。
她知道隻需走出書房,尋上於肅問上一句,便能知曉自己想得知的答案。
然而比起知曉答案,她更寧願不問,心中存著一分僥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