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爹生前常說,口是禍之門,舌為斬身刀,要學會管住自己口舌。希望王老哥下去給我爹帶句話......”
於肅一點點將絕望的王笛按入泥水。
“就說這個道理,王老哥已經親自教會小弟了。”
......
天邊霞光初現。
小鎮中無數泥巴漢緩緩抬頭,看向遠方那輪圓日。
忙活了一夜,鎮民大多都喜氣洋洋。
昨夜小鎮的運氣不錯,米種來了不少,幾乎家家都把水田伺候好了,今年的收成必定不錯!
小鎮裡頭的婦孺紛紛奔出,身上或背飯盒,就地伺候自家爺們在田埂用飯,或是滿臉焦急神色,詢問自家漢子可否傷了身子。
於肅同樣成了個泥巴漢,全身沾滿泥水,靜靜坐在田埂上。
他側頭看向正前方,之前那個煉得莽牛寶血,體格壯如鐵塔的一煉漢子,此刻正被自家婆娘伺候著。
婆娘從水田中捧起清水,給漢子洗淨麵容上的泥巴,後又小聲埋怨漢子貪心,為了與他人爭隻母蟲,把胸膛都弄出條大大傷口。
漢子哈哈一笑,從旁抱起剛會走路的女兒,指著田中散布的甲蟲屍體說,這些皆是俺為女兒拚出的家底!
“肅兒!”
於肅身後傳來薛老太的呼喊聲。
她畢竟歲數大了,走了好一會才趕到水田中。
老太手中提著個包袱,從中拿出一竹筒做的水壺,又遞去一塊黑色大餅。
於肅沒接吃食,扶著田埂站起身,笑道:
“運氣尚好,僥幸種下三隻米種,也不知能有多少收成。”
於肅一笑,麵上被曬乾的泥巴成塊掉落。
薛老太看了看於肅,又看了看地中三隻死亡的黑色甲蟲。
“回家吧,回家我讓小翠給你洗把腳,趟了一夜的泥巴水,得拿熱水好好燙燙,身子骨才會舒坦。”
薛老太沒多問什麼,領著於肅踏上回家的路。
於肅點頭,跟在薛老太身後。
無數泥巴漢皆踏上回家之路,那些水田中的甲蟲屍體,則開始一點點的沉入水田之中。
莊稼活沒這麼簡單,播下米種後,亦得小心伺候,不見得會比播種輕鬆。
然而播種成功,收成也有了把握,後麵的莊稼活雖然勞累,到底沒了性命之憂,總是值得慶祝的。
晌午時分,小鎮的秋鎮守宣布,傍晚時小鎮舉行慶典。
當時間來到傍晚之時,於肅以熟悉小鎮的名頭,一個人拜彆了薛老太一家,尋到珍夫人所住的宅院前。
他想儘快將自己的東西取回,不僅是想試驗如今成為一煉方士的自己,能否憑借血脈駕馭缺衣少食幡,增加自己實力。
更重要的,是要把小山參的嫁妝取回來。
於肅叩響院門,開門者是張大花臉。
“大盜?”
今晚有著慶典,珍慧想好好拾整打扮一番,但因為不熟悉新買的脂粉,一時間弄的過了些,粉腮塗的紅通通一片。
於肅愣神,看著給臉上撲粉黛,撲的像個猴屁股的珍慧。
珍慧不過十五過半,正是青春時候,得歲數相差幾歲的少年關注,心間猛然一慌。
但想起於肅的齷齪所為後,珍慧麵色瞬間一黑,冷聲道:
“你這大盜不好好伺候媳婦,來我家作甚!”
於肅道:“小子求見珍夫人,有要事相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