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誰?!”
伊莎貝拉最先反應過來,她皺起眉頭,厲聲質問道,
“這裡是維斯佩拉集團的會議,閒雜人等,請你立刻出去!”
“閒雜人等?”
年輕男人聞言,臉上的笑容更盛。
他緩緩地走到那張象征著最高權力的董事長專座前,優雅地坐下,然後將雙手交叉,放在了會議桌上。
“我親愛的女兒,伊莎貝拉。”
威廉·萊斯圖特用一種寵溺的語氣說道,
“這才過去了多久,你就不認識你的父親了嗎?”
轟!
這句話,宛若一道驚雷,在所有人的腦海中炸響。
父親?
這個年輕得過分的男人,竟然自稱是威廉·萊斯圖特?
這怎麼可能!
“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!”
伊莎貝拉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她似乎從這張陌生的麵孔看出來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。
那是多年前孩童時期的回憶了,但此刻伊莎貝拉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承認的,她寧願相信是父親的私生子,上演一出九子奪嫡的戲碼。
“我的父親已經病入膏肓,怎麼可能會是你這個樣子!”
“保安!保安在哪裡!”
“安靜。”
年輕人,或者說,重獲新生的威廉·萊斯圖特,隻是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。
但這兩個字,卻仿佛蘊含著某種不可抗拒的魔力。
伊莎貝拉那即將脫口而出的尖叫,瞬間卡在了喉嚨裡,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她的身體僵在原地,動彈不得,臉上充滿了極致的驚恐。
整個會議室,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死寂。
所有人,都被這超乎常理的一幕,嚇得魂飛魄散。
“看來,各位對我現在的樣子,都感到很驚訝。”
威廉·萊斯圖特環視著眾人那一張張寫滿了恐懼與難以置信的臉,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他緩緩地站起身,繞著巨大的會議桌,不緊不慢地踱步。
“沒錯,如你們所見,我已經不再是那個需要坐在輪椅上等死的老頭子。”
威廉·萊斯圖特的聲音在寂靜的會議室裡回蕩,
“我得到了一位偉大存在的垂憐,因此獲得了新生,乃至……永恒的生命。”
“而今天,我召集各位來此,並非是要和你們商討什麼狗屁的股權變更。”
威廉·萊斯圖特停下了腳步,站在他那位“忠心耿耿”的副手,約翰的身後。
他伸出手,輕輕地拍了拍約翰那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的肩膀。
“我親愛的約翰,我最好的朋友。”
威廉用一種近乎於詠歎的語氣說道,
“我隻是想借這個機會,和我所有的‘家人’與‘朋友’們,好好地清算一下,我們之間的……舊賬。”
他俯下身,在約翰的耳邊,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,輕聲說道:
“比如說,你背著我,偷偷轉移的那百分之三的原始股份,還有你和我那最‘孝順’的大兒子,合謀的那場‘意外車禍’,也是導致我站不起來的真正原因。”
約翰的身體,猛地一僵。
他的瞳孔,因為極致的恐懼,驟然收縮成了針尖大小。
那張平日裡保養得宜、總是掛著和煦笑容的臉上,血色瞬間褪儘,隻剩下一片死灰。
這些,都是自己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!
是約翰自認為做得天衣無縫,足以帶進墳墓的罪孽!
威廉……他是怎麼知道的?!
似乎是看出了約翰的驚駭與困惑,又或者隻是單純地享受著獵物在臨死前那徒勞的掙紮。
威廉·萊斯圖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“其實我都知道,但我一直在等。”
“現在,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刻。”
威廉·萊斯圖特張開雙臂,仿佛一位站在舞台中央的指揮家,即將奏響他等待已久的華彩樂章。
那張年輕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而殘忍的笑容,朗聲宣布著:
“先生們女士們。”
“請記住,從現在開始……”
他的聲音頓了頓,猩紅的目光最終重新落在了身前早已癱軟如泥的約翰身上。
“這裡,將沒有素食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