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話記錄顯示得清清楚楚。
沈凝霜聯係了衛生健康委員會,實名製要舉報薑靈。
“我給了她最後的悔改機會,報告我已經找同城快遞送過去了,隻要工作人員找人查證,薑靈就會被撤職,嚴重的話,後果自負。”
她神色如常,語氣輕鬆,卻砸得薑靈回不過神來。
薑靈做夢也沒想到,那個隻會跟在陸時硯身後哭泣的人,竟然敢實名製舉報自己!
腦海中隻剩下三個字。
玩脫了。
“我要求你更換主治醫生,並且讓她向我母親道歉。”
薑靈嚇得三魂丟了七魄,緊緊抱著陸時硯,語氣可憐,“阿硯,幫幫我。”
他輕輕拍動著她指尖,眼神無比溫柔地安撫。
沈凝霜平靜的看著,心底早就掀不起半分疼痛了。
他的偏愛,明目張膽地都給了她。
“沈凝霜,四年前你逼迫讓我選擇你,強行嫁給了我,趕走了靈靈。四年後,你又要拉她下水,斷送靈靈的事業。”
“她到底是哪裡招惹了你,做事要這麼堅決?”
“你母親還活著,生命體征都正常,就非要抓緊這件事不放手?”
這些話,字字句句戳中她心臟。
沈凝霜垂著眼,周身靜得像是沒有呼吸,眼底所有光芒褪去,隻剩下片死寂的灰。
更加堅定了她要換人的決心。
指尖深深嵌入掌心之中,深吸了一口氣,倔強地對上那道視線。
“不換人,我現在就快遞加急。”
手機懸在半空,手腕傳來陣劇痛。
陸時硯指節猛地凸起,泛著駭人的白,就連呼吸都帶著沉鈍隱忍的怒意。
“沈凝霜,你為什麼非要挑釁我?”
“吃醋,也該有個度。”
沈凝霜像是聽見了笑話,嘴角彌漫出一絲苦笑。
都到這個時候了,他還以為自己在吃醋。
聲音輕到不可聞。
“挑釁,挑釁了又能怎麼樣呢。”
鮮血順著指縫蔓延到袖口,打濕了陸時硯的襯衫。
“是車禍,被綁架,還是更嚴厲的懲罰?”
“陸是硯,你打算怎麼對我?”
陸時硯眼底閃過絲驚異,心頭狂跳,指尖的力度不由得放輕。
她……
沈凝霜從未在自己麵前這麼傷心過。
陸時硯身子一滯,像是被細針猝然紮中,一股說不清的澀意順著心尖蔓延,就連呼吸都鈍了半拍。
鬼使神差地想要抬起手擦乾她眼角的淚。
沈凝霜側過身子,掙脫了桎梏。
皮肉擦著指尖略過,疼得她忍不住皺起眉頭,卻依舊沒有半分想要服軟的意思。
她知道,一旦退讓,就再也不能為母親爭取到換人的可能了。
“陸總,怎麼選,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。”
陸時硯懸著的手僵在半空中,指尖蜷縮著垂落。
眸光的茫然逐漸消退,眉頭微皺,轉為厭惡。
他還真是看錯了人。
“好,好!”
氣急敗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