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
攪動著衣擺。
話音未落,宋婉容踩著高跟鞋,步伐淩厲地走來,猛地拽過她衣擺,用力拉扯摔在地上。
鎖芯被摔碎,她膝蓋的傷口更深了些,顫抖著身子,半晌都爬不起來。
“沈凝霜,又在這裡耍什麼把戲?今天可是陸峰的忌日,有些話,該說不該說,你比誰都清楚!”
那雙眼睛淩厲決絕,如鷹顧盼狼般狠厲。
話裡話外,都在暗示她,不要把之前的事情說出來。
“現在,去下跪認錯!結婚四年,連陸家的香火都延續不了,要你還有什麼用!”
沈凝霜指甲深深扣進土裡,纖薄的雙肩微微顫抖。
陸時硯四年來從沒有碰過自己。
要想破局,她隻能在大庭廣眾之下,把所有事情全都抖出去。
沈凝霜深吸了一口氣,雙眼緊閉,大有破釜沉舟的意味。
“這四年來,我們……”
“我們沒有過夫妻生活。”
她愣怔抬眸,陸時硯下顎線緊繃,眼神無比銳利,擋在她身前。
“什麼?”宋婉容擰眉。
這句話,石破天驚。
她每到重大節日,就會去祠堂裡祈禱,希望陸家儘快生出個孩子來,延續子孫後代。
結果現在這兩人告訴她,連夫妻生活都沒有?
沈凝霜安靜不出聲,眼觀鼻鼻觀心,任由宋婉容將怒火對準陸時硯。
“對,我沒碰過。”
“你!”
宋婉容連連後退,左手誇張地捂住胸口順氣,薑靈眼疾手快,順勢小跑到一旁攙扶,“你就是因為綁架?還是你父親?”
陸時硯沉默不語。
他的沉默,安靜卻又震耳欲聾,反而讓沈凝霜更加難受。
“雖然綁架案不光彩,是她自導自演,但畢竟是為了救你!你怎麼連這點道理都不懂?”
宋婉容懸著的手指著陸時硯忍不住破口大罵,又想起自己兒子的脾氣,硬生生把下半段的話咽了下去,側身對著沈凝霜繼續怒吼道,
“你也是個沒本事的,連自己老公都守不住!”
她氣急敗壞,血壓蹭蹭湧上頭頂,緊緊攥著薑靈的手。
“你跟著我回彆墅,測個血壓,今晚就彆回家了,在我那吃飯。”
薑靈心底一喜,瘋狂壓製嘴角,攙扶著宋婉容,一步一回頭地離開。
臨走前,深深地望了陸時硯一眼。
直到兩人走遠,沈凝霜才緩緩抬起頭,眼底泛起紅血絲。
冰涼的石階早就跪得她麻木,想要起身,腳腕驟然發軟,鈍痛感竄遍四肢,沒站穩摔進個溫熱的懷抱裡。
視線交錯時,沉溺在墨色如深潭般的瞳仁裡。
清楚地倒映出她蒼白如也的臉。
沈凝霜眸光悄然略過他指尖,望向西裝口袋外的平安符時,心口泛起陣絞痛。
嶄新的平安符。
不用想,都知道是誰求來的。
“是她嗎?”
陸時硯眉宇間的戾氣逐漸消散,眼神沉了又沉,閃過絲疑問。
似乎沒明白她的意思。
“陸時硯。”沈凝霜彆過臉去,聲音低了幾分。
“我們,離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