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時硯愣住,精準捕捉到她眼底閃過的水光,喉嚨裡像是哽著股氣。
聲音低沉。
“你去上班了?偏偏還是去SK?”
“你難道不清楚,SK和擎天早就積怨已久,故意那上班,就是為了氣我?”
他步步緊逼,沈凝霜錯身後退,腰間抵在桌角,硌得生疼。
她被迫當了陸家這麼久的金絲雀,平日裡他連公司都不讓去,又哪裡會知道這些。
陸時硯氣壓愈發低沉,她被裹脅得難受,深吸了口氣,烏黑的眼珠轉了轉。
“我身上有咖啡漬。”
他潔癖,肯定不會再靠近自己。
果然,陸時硯腳步頓住。
他視線下移,落在布滿茶漬和咖啡漬的淺色裙擺上。
眉頭緊皺。
他聽許述調查過,說她在公司故意被刁難,還差點當眾下不來台。
“誰讓你去自討苦吃了。”
冰冷的眸光有所緩和。
“這不是你走上其他男人車的理由。”
沈凝霜眯起眼睛,笑容極淡。
“那假如說,我在他車上得到消息,發照片的人就在薑靈的彆墅附近。”
“你會替我去調查——”
他厲聲打斷:“不可能。”
她怔住,滿臉錯愕。
“薑靈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。”
陸時硯不耐,似乎不想聽她再猜測,修長的身影轉身預要離開。
“我已經查到IP地址,最後的發送地點正是她家彆墅附近。明天我就會請人調查,還自己一個清白。”
“陸時硯,我從未說過就是她,你急什麼?”
她肩膀輕顫,像是賭氣,又像是故意用話噎他。
“還有,我坐上誰的車,又和你有什麼關係?”
沈凝霜早就被他的行為所傷到,心臟隻剩無邊的苦澀和麻木。
不顧他隱忍著快要噴發的怒火,快步離開客廳。
將自己鎖在房間裡。
隻要提到薑靈這個名字,他總是下意識的維護,哪怕對方是真的做錯了,也隻是一句輕描淡寫的對不起。
無論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。
輕描淡寫,一概不提。
她的心臟早就被戳得千瘡百孔了。
月光鋪成遍地的碎銀,溫潤流淌在她身上。
沈凝霜垂著眼,心情的陰霾逐漸褪去,人也平和了不少。
安穩睡去。
清晨。
遠處的天際線的儘頭,一輛越野車穿過田野的土坡,車身劇烈搖晃,手裡的背包撞得乒乓作響。
“我去,大哥,你究竟會不會開車,再顛一會我心臟都會甩到盲腸裡了。”
溫暖誇張地抱著背包大叫,心疼地看著攝像儀。
這些設備可貴了,哪裡經得起這麼折騰。
都怪沈傲,本來她自己也要開車的,他非得說要展示一下車技。
爛地難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