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瑩瑩想著可能是自己泡在河水裡久了,體寒,就去酒櫃裡拿酒。
一來可以驅驅寒,二來算是慶祝自己的新生。
當她的指尖剛拿到酒瓶,就感到一股力猛推了她一把,酒瓶墜地,碎了一地的渣子。
“真晦氣,好好的興致沒了。”
黃瑩瑩拿來掃帚、簸箕準備把屋子裡收拾一下,滿地流淌的紅酒,看上去實在是太詭異了,就像蠕動的血液一樣。
她一低頭,突然間就不動了。
從倒影裡她看到自己的肩上好像趴著什麼東西,正對著她的耳邊吹氣。
緊接著又是一陣陰風,讓她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。
她再轉身,肩膀頭上又是空空如也。
她把手裡的掃把一扔,一下子蹦到了床上,用被子將自己緊緊包裹起來,腦袋也縮進了被子裡。
但她耳邊的寒氣不減反增,沒多一會兒上麵凝結了寒霜。
黃瑩瑩差點哭了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
難不成,這屋子不乾淨?
她正伸出手準備撥通前台電話,突然,就被一隻冰冷的手拖了出去。
“鬼啊!”黃瑩瑩大喊了一聲。
等她從被子裡出去,看到一張帥氣的臉,他的臉色不大好,病病殃殃的。
這樣的短命相最適合做她的獵物了。
但很快她就看到了一個清冷美人走到椅子邊,坐了下去,那個模樣就好像她才是這屋子的主人似的。
“你們誰啊?怎麼進來的?”
她回到這裡的時候,明明將屋門反鎖了的。
不免心裡納悶。
沒有聽到開門聲,更彆說踹門的聲音,眼前這兩人就好像憑空出現了一樣。
蘇月冷將她的手一鬆,嫌棄地甩了甩:“自有人為靈焱小姐開門。”
黃瑩瑩的胳膊一冷,汗毛都要豎起來了,她警惕地看向四周。
屋子裡隻有他們三人,再無其他。
“你們,你們趕緊給我出去!這是我家!再不出去,我就報警了!”
蘇月冷勾起了一個笑:“據我所知,金泉公寓是蘇家的,你不過一個租客,也敢說大話。”
他掏出一個手機:“報啊,沒有手機的話,本少爺的借給你。
隻是不知道,你是以受害者,還是加害者的身份呢?”
黃瑩瑩愣愣地看著蘇月冷,仔細回想了一下,自己與這人並無交集。
可怎麼總感覺他似乎知道些什麼。
再把人打發走之前,她可不想被這人嚷嚷的人儘皆知。
就在她準備把門關起來時,一隻腳將門卡住了。
黃瑩瑩順著向上看去,差點驚呼起來:“爸……爸?”
蘭百川將門一推,怒目而視:“彆叫我爸,謀害親夫,我們蘭家可高攀不上你這樣的毒婦!
我們先辦正事,待會再好好問個水落石出。”
溫婉將黃瑩瑩推開,三步並作兩步進了門:“少司,少司,好兒子,你在這裡嗎?”
她繞著屋子走了一圈,又要急得掉眼淚:“靈焱小姐,我兒子在這兒嗎?”
靈焱看著黃瑩瑩,微微點了點頭。
黃瑩瑩聽得莫名其妙,明明說的都是人話,怎麼自己反倒聽不懂了。
但她的耳邊更冷了,好似刮起了呼嘯的風,霎時傳來尖銳的疼。
她用手一摸,滿手鮮血。
這下,她有些慌了:“怎麼回事?我這是怎麼了?”
“他生氣了。”靈焱依舊看著她。
黃瑩瑩環顧四周:“誰?你說誰?”
“還有誰?被你騙財騙色又丟了命的冤鬼老公唄”蘇月冷吐槽道。
“我沒有!是他非要追我的!那些豪宅豪車也是他非要送的!”黃瑩瑩理直氣壯,“就連跳河也是他非要以死明誌,證明世上沒有人任何一個人能向他這樣愛我!
你們看到了,我也跟著跳了,隻不過我命大沒死,我們是兩情相悅,哪有被騙一說?”
“可他並不這麼認為。”靈焱平靜地說道,冷眼看著這一切。
黃瑩瑩耳邊的風更大了,刮刀子似的。
她的耳垂、耳骨上都是血道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