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焱駐足:“不能。”
“為何?”紀翡的情緒有些激動,音量提高了幾分。
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失了分寸,快速道歉:“對不起靈焱小姐,是紀翡失禮了,我隻是有些……著急。
可我還是想問一句為什麼?”
紀翡有些語無倫次:“我知道您術法了得,隻要能告訴我星兒過的怎麼樣,卦金方麵自當重謝。”
“她不願。”
靈焱的視線看向了安陽,但她的神色卻又不像在安陽的身上。
紀翡想過千萬種情景,唯獨沒有想過是這個答案。
她喃喃地說:“不,不願……嗎?”
彆過頭,豆大的淚珠就低落了下來。
秦魁目光變得嚴厲起來,仿佛被戳到痛處的野獸:“不願?她有什麼臉麵不願回來?秦家的臉都讓她給丟儘了!
有我們這樣高知的父母,有包容她的安陽,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?”
此時,紀翡就像在看陌生人一般:“臉麵,臉麵,你秦教授的臉麵比閨女的命還重要嗎?”
她幾乎是歇斯底裡:“我女兒已經死了,再也回不來了,連個念想都沒給咱們留下?
你的心是鐵做的嗎?你就不想星兒嗎?”
說罷,她就以手遮麵,抽泣起來。
秦魁有些煩躁,但為了顧及麵子,對著靈焱、蘇月冷等人訕訕地說:“一些家事,讓諸位見笑了……
雲城鑒寶協會還是有些分量的,要不小友再考慮考慮?”
蘇月冷見秦魁說到這個份上了,再不接話,秦老的麵子真的要落到地上了。
這時候,他心裡就更加崇拜靈焱,不用考慮什麼人情世故,灑脫至極。
他拿出自己的手機,加了安陽的好友:“秦教授,靈焱小姐沒有手機,若是有什麼消息,由我代傳。”
“好,那就有勞二少爺了。”
客道了下,秦魁拉過紀翡的胳膊:“回家去,省得在這丟人現眼。”
紀翡掙脫他的手,好似用眼神與秦魁劃清界線,從後槽牙擠出幾個字:“用不著你來扶,秦、大、教、授。”
當她轉身從安陽的身邊穿過時,她的身子微微一僵。
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?
她空落落地望過去,如果星兒還在,她應該正幸福地依偎在安陽身邊吧。
秦魁歎息了一聲,挺直的脊背在轉身的那一刹那也佝僂了下,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。
他拍拍安陽的肩膀:“走吧。”
安陽的眼中隱忍著淚水:“老師,我扶你。”
就在這時,靈焱輕泠泠問了句:“留下?還是跟我走?”
秦魁以為靈焱是在同安陽說,稍微有些發愣,但還是揚了揚胳膊,示意讓安陽過去。
守了三年,安陽也該有新的生活了。
逝者已去,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活著。
況且是星兒對不起安陽再先。
安陽也聽懵了。
本來隻想加個微信,建立下聯係,沒想到靈焱竟喊他過去?
這?
就在他猶豫的時候。
靈焱飄雪的眸子裡,似乎很嫌棄:“不是你。”
她轉過身,邁著輕盈的步子嫋嫋飄過,向拍賣廳外麵走去。
蘇月冷趕緊追了上去,又伺候在了靈焱的左右。
與蘭百川他們告彆後,他將車子停到了靈焱身邊,又從副駕駛下來為靈焱開門。
可等靈焱上車後,她用眼神示意蘇月冷多等幾秒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