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魁踉蹌後退,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。
怎麼會這樣?
自己怎麼能錯過女兒的電話呢?
該死!
真是該死!
或許,或許他要是能接到那通電話,女兒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他們?
他的腸子都要悔青了。
“星兒!是爸爸對不起你!爸爸真是該死,怎麼就沒接電話呢?”秦魁直接跌坐在了沙發中。
“三年了,三年不曾入夢,你是在怪爸爸嗎?啊啊啊……”
秦魁哭得痛不欲生,心也跟著絞痛。
他不斷捶打著自己的胸:“爸錯了!爸爸錯了!”
紀翡也泣不成聲。
他們錯過的不是女兒的電話,而是女兒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!
她怎能不恨?
恨不能去死!
兩人哭得喉嚨都啞了,眼睛紅紅的,哭得眼淚都流不出來了。
最後呆滯地坐在地板上。
紀翡不斷重複著兩句話:“你殺了我女兒,你為什麼不去死?
你為什麼要給我吃紫河車?女兒找了一夜,原來是放在膠囊裡……”
秦魁沙啞地說:“紀翡,我知道你恨我,我自己也恨自己,可我沒有給你吃紫河車。
安陽說那是安神助眠的藥,不傷身的……
你夜夜失眠,我是怕你熬不住了才……”
兩人對視了一眼,所以這東西是安陽給的?
可安陽給的東西,女兒為什麼會入夢翻找?
秦魁猛然站了起來,拉著紀翡就往外走。
“你要帶我去哪裡?我哪兒也不去,我就在這等星兒。”
“紀翡,咱們已經錯過女兒的求救電話了,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她想跟咱們說些什麼?
我自知十惡不赦,對不起女兒,就算是要死,我也想弄清了這些。”
秦魁的目光由空洞變得堅定起來:“靈焱小姐,咱們去求靈焱小姐。
冥冥之中,我總覺得她知道些什麼?”
此時已經入了夜,可秦魁、紀翡到蘇家時發現門還開著。
“周管家,煩請……”
“秦教授、紀教授快請進吧,靈焱小姐交代了,若是你們來了,直接進去。”
秦魁、紀翡麵麵相覷,他們是突然到訪,沒有提前告知也沒有遞帖子,小姐是如何得知?
還是說她可以未卜先知?
她已經到了如此境界嗎?
懷揣著萬分敬畏,秦魁、紀翡再次登門。
其實,以靈焱殺伐果斷的性子,斷不會這樣來消除怨念。
效率太低了。
可偏偏正主的意識薄弱,若不是這兩天待在自己側身,她就好似幽靈般空洞沒有自我。
是神光的滋養,逐漸將她喚醒。
一進客廳,秦魁這樣的文人風骨竟然向靈焱跪了下來。
“靈焱小姐,我罪孽深重,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女兒,您知道星兒在哪對不對?
我是來向星兒告罪的!”
紀翡嗚嗚咽咽地哭著:“靈焱小姐,我們已經知道真相了。
是我們錯過了女兒的求救,這才將她推向了深淵,我們有罪!
可我們很想知道,到底是錯過了什麼信息?我女兒為何突然又想不開?
明明事情已經過去半年了?我們……
我們以為她已經淡忘了……
與安陽的婚事已經打算定下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