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眼見的沒什麼效果,甫一砸了上去,薛霖握刀的手立時便被彈起。
野豬吃痛嘶吼一聲,也不去追那幾人,掉轉方向,低頭頂著長長的獠牙朝著他撲去。
林素娘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絕望來,心中焦急不已。
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啊,那可是野豬啊!他身上的舊傷還不曾完全好了哩!
這一刻,林素娘極為後悔,不該逼著他與自己上山,還要獵什麼野物還債,哪裡知道會遇到野豬這等凶殘的野物!
就算是他傷好後走了,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,也好過讓他把命丟在這裡——
玩兒命狂奔的幾個男人聞聲也停下腳步,先時薛霖從身側掠過,有好心的便喊他,讓他快跑,隻是薛霖似沒聽見似的逆向而行。
此時聽見身後傳來野豬嗷嗷的叫聲,幾人回頭,看見迎著野豬而上的男子拿著一把砍刀輾轉騰挪間,身形十分靈活。
那野豬被砍刀一下一下砸在身上,除了叫聲越發淒厲,無論怎麼撲也撲不到人,竟拿他沒法子。
幾人遲疑著互望一眼,有人躍躍欲試,“老大,咱們也去——”
再不去,叫這人獨自將野豬殺了,豈不為他人做的嫁衣裳?
被他喚作老大的男人麵上神色變幻,很快便一揚手招呼道:“好!兄弟們,並肩子上啊!”
幾人隨即又翻身回去,與薛霖一起將野豬圍在中間,他們的武器比之薛霖所帶的不知鋒利多少,砍在野豬身上,不多時便多了幾個血洞。
野豬這類動物最是奸猾不過,見勢不妙,轉身要逃。
隻是兩方實力此消彼長,越發懸殊,薛霖一方士氣大增,哪裡肯放它走脫?
隨著野豬的動作越發緩慢了下來,周圍的溪沿血跡斑斑,林素娘的心不再似先時那般懸著,身體也漸漸恢複了氣力。
最後看著野豬“撲通”倒地,林素娘立時發足狂奔,跑到薛霖麵前。
“你是不是缺心眼兒啊——”她想也未想,舉起手一巴掌拍在薛霖緊實的胳膊上,帶著哭腔道。
話才說出口,眼淚已經隨之落了下來,抬手捂著臉“嗚嗚”哭出了聲。
薛霖怔了一怔,隨即嘿嘿笑了起來,“我不會有事的。”
站在一旁的男人們人人帶傷,看著林素娘背對著他們捂著臉哭,不由麵麵相覷。
良久,林素娘才自驚嚇之中回了魂兒,拉著薛霖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了一番,見他身上確實沒有新加了什麼傷處,方才將心落到了肚子裡。
她眼圈兒微紅,越想越怕,猶不解氣,抬手又朝著薛霖使勁兒拍了兩下。
“你也忒膽子大了……”
話說一半,又想起來此時這裡並不止她二人,回頭盯了幾眼,大聲斥道:“這野豬是你們驚動了以後引下山的?差點兒就要被你們害死了!”
有薛霖在身側,麵對幾條壯漢她也絲毫不怵,瞪著眼睛將他們數落了一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