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將棋部攤位後。
夏目千景和西園寺七瀨又隨意逛了幾個社團,體驗了一番,時間悄然流逝,轉眼便已過了四點。
夏目千景看了看天色:
“時間差不多了,我得準備回去咖啡店上班了。”
原本興致盎然的西園寺七瀨聞言一怔,情不自禁拿出手機確認時間,臉上明媚的笑容稍稍斂去,流露出自己都沒能察覺到的低落。
“啊……確實不早了呢。”她很快調整了心情,重新揚起微笑,“我也該回家了,要一起出校門嗎?”
“嗯。”
兩人折回教室取了書包,並肩踏上那條熟悉的櫻花長道。
日本作為島國,日落總是來得格外早。
雖然才下午四點起,夕陽已將天邊的雲層浸染成瑰麗的金紅,餘暉溫柔地鋪灑下來。
櫻花長道上,粉白的花瓣沐浴在暮光中,仿佛鍍上了一層精致的薄金。
他們兩人就這樣漫步在落英繽紛的步道上。
午間熱鬨非凡的社團攤位,此刻已撤去大半,隻餘下零星的學生還在嬉鬨談笑。
長道左側的棒球場上,傳來清脆有力的擊球聲和隊員們充滿活力的訓練呐喊。
與之相對的,從右側教學樓敞開的窗戶裡,隱隱流淌出管弦樂團悠揚的練習曲。
不同的聲響交織在一起,構成了一幅和諧而充滿生機的青春畫卷。
夏目千景感受著這份喧鬨中的寧靜,心情不由得鬆弛下來,內心暗歎:這些高中生真青春呢!
然而在過往的其他學生眼中,這對漫步於櫻花雨下的男女,何嘗不是他們青春風景中最動人的一部分?
人總是無法同時擁有青春,以及對青春的真切感受。
此情此景,恰是此言的最佳注腳。
“夏目君!等等我——!”
一個元氣十足的聲音突然打破了這份寧靜。
兩人聞聲回頭。
隻見藤原葵正朝他們小跑過來,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在夕陽下泛著光澤。
白色的校服襯衫隨著她的奔跑輕輕起伏。
人的視線會本能地被動態事物所吸引——這是難以抗拒的本能。
夏目千景的目光亦無可避免地在那微微起伏的輪廓上短暫停留。
他迅速瞥開視線,畢竟藤原葵是同事兼同學,被察覺難免尷尬。
剛收回目光,卻恰好對上了西園寺七瀨那靈動的眼眸。
“怎麼了?”夏目千景問道。
西園寺七瀨微微一怔,大眼眸眨了眨,似乎也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看向夏目千景。
她輕輕搖頭,微笑道:
“不,沒什麼。”
此時,藤原葵已氣喘籲籲地跑到他們麵前停下,胸口仍因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。
她抬起頭,目光直接迎向夏目千景,嘟著小嘴:
“夏目君你不是說等我一起回咖啡店的嗎,怎麼自己就走了?”
夏目千景晃了晃手機:
“我發消息了,說在地鐵站那邊等你。”
藤原葵一愣,連忙掏出手機查看,果然看到了信息。
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,傻笑道:
“啊哈哈,真的耶!”
說完,她的視線才轉向夏目千景身旁的西園寺七瀨。
眼前的少女身高大約一米六,齊肩短發柔順,左側一縷頭發被粉色的發帶精巧地編成麻花辮。
一雙大眼睛靈動有神,白皙的臉蛋透著可愛的氣息。
校服穿在她身上,顯得格外合襯好看,氣質遠超普通女生——那是一種天然爛漫中又帶著優渥家境才能熏陶出的隱約端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