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道舉鍋硬抗,可鍋碎人亡,黑魂在火中掙紮,最終消散。
第三道轉身欲逃,巴刀魚刀鋒一指:
“心火·鎖!”
金火化作鎖鏈,纏住其腳踝,硬生生拖回!
“不——!我們是廚!我們該為神——!”
“你們?”巴刀魚冷笑,“不配為廚。”
他掌心金紋爆裂,最後一絲命火注入金火!
“心火·焚!”
轟——!!!
金火炸開,第三道血廚徹底湮滅!
火光散。
巴刀魚跪地,渾身是血,皮膚龜裂,金火從裂縫中溢出,如將熄的燭。
“成了……”他喘息。
可那道門縫,仍在緩緩擴大。
“不夠……”娃娃魚閉眼,“需要真正的‘心火’。不是你的命,是整座城的‘願’。”
“可這城……早已麻木。”酸菜湯低語。
“不。”娃娃魚抬頭,望向地麵,“有人還在等一口熱湯。”
她猛地抬手,銀針射出,刺入巴刀魚肩頭!
“你——!”酸菜湯怒吼。
“聽我說!”娃娃魚閉眼,指尖連在銀針上,“我用‘聽魂術’,將你的‘心火’散入地脈!讓全城人……嘗到你的味道!”
“你要他死?!”酸菜湯怒吼。
“我要他活!”娃娃魚淚流滿麵,“主廚不該孤戰!這城,該有人懂他!”
她指尖發力,銀針化作光絲,順地脈蔓延,直通全城下水、電網、通訊管線!
刹那——
全城異變!
正在吃“飼”的人,突然停住。
他們“嘗”到了。
一口熱湯的味道。
不是“飼”的虛假滿足,不是“魂肉”的麻木快感。
是**真味**。
是母親熬的粥,是父親炒的蛋,是街邊小攤那碗冒著熱氣的酸菜魚。
他們抬頭,眼神有了光。
寫字樓裡,白領放下“記憶魚”,走到窗邊,望著夜空。
學校宿舍,學生吐出“情緒菇”,撥通了母親的電話。
警局中,警察摘下耳機,輕聲說:“我想回家吃飯。”
娃娃魚的身體開始透明,銀針一根根斷裂,她以自身為引,強行將“心火”散播全城。
“彆……彆這樣……”巴刀魚伸手。
“主廚……”她微笑,“味道,不該隻有你在守。”
她閉眼,最後一絲氣息化作光,散入地脈。
“我聽見了……”她低語,“全城……在說‘餓’。”
轟——!
全城燈火,驟然一暗。
隨即,萬千人家的廚房,同時亮起。
煤氣灶點燃,電飯鍋啟動,鍋鏟翻炒聲如雨點般響起。
無數縷“願火”從萬家灶台升起,順著地脈,彙入廣場地下!
它們不是金火,不是銀光,而是最樸素的**藍火**——
可當它們彙聚,竟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**心火之柱**,直衝雲霄!
火柱落下的瞬間,巴刀魚體內命火重燃!他站起,掌心金紋化作完整火焰,一刀斬向“廚淵之門”!
“以萬民為灶,以心火為引——”
他怒吼:
“**封!**”
轟——!!!
心火之柱轟然灌入門縫!
門麵符文大亮,黑線寸寸斷裂,血廚殘念徹底湮滅!
“不——!!!”老周的聲音從門縫中傳出,“我們……要歸來——!”
“你們,”巴刀魚一刀封死門心,低語,“不配入灶。”
轟隆——!
金屬門緩緩閉合,最後一絲黑風被壓回地底。
符文流轉,最終定格——
**一口三足鍋,鍋中火,火上懸一滴淚,淚中映城。**
封印,重立。
巴刀魚跪地,力竭。
酸菜湯衝上前扶住他。
娃娃魚倒在牆角,氣息微弱,身體近乎透明。
“救她……”她喃喃,“我……還想喝湯……”
巴刀魚點頭,從懷中取出最後一點薑片,放在她唇邊。
“睡吧。”他說,“我煮。”
他點燃隨身小爐,取出最後一條魚,洗淨,切片,下鍋。
沒有複雜的料,沒有玄力。
隻有一口鍋,一把火,一顆心。
湯成時,天已微亮。
他喂娃娃魚喝下。
第一口,她透明的身體凝實一分。
第二口,她指尖回暖。
第三口,她睜開眼,笑了。
“好吃。”她說。
巴刀魚也笑了。
他抬頭,望向地麵。
晨光灑落廣場,噴泉重新啟動,孩子們在奔跑,老人在打太極,情侶在自拍。
一切如常。
可他知道,有些東西,不一樣了。
他站起,戴上那頂破舊的廚師帽。
“走吧。”他說,“店,該開了。”
火,已燃遍城。
味,終歸人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