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刀魚握著船槳,目光順著那道金痕,望向江流深處。月光如銀,傾瀉在江麵,卻照不透那層浮動的、帶著水腥氣的薄霧。霧氣裡,隱約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琴聲。
那琴聲並不悅耳,斷斷續續,像是生鏽的鋸子在拉扯朽木,又像是夜梟在枯枝上悲鳴。然而,這難聽的琴聲卻帶著一股奇異的魔力,竟能引動人心底最深處的煩躁與不安。
“主廚,這聲音……聽著讓人心裡發毛。”酸菜湯皺著眉,用鐵鏟敲了敲stove的外壁,試圖用清脆的金屬聲蓋過琴音,卻毫無作用。那琴聲仿佛能穿透一切,直接鑽進人的腦子裡。
娃娃魚的臉色有些蒼白,她正用指尖蘸著stove裡的熱湯,在船板上重新繪製星圖。湯汁畫出的線條剛一成型,就在琴聲的乾擾下劇烈扭曲,如同被無形的手揉皺的紙。
“不是普通的琴聲,”她艱難地開口,聲音有些發顫,“是‘亂心弦’,能撥動人的情緒,放大內心的負麵念頭。星圖被乾擾了,我找不到方向。”
巴刀魚沒有說話,他將手按在stove滾燙的外壁上,體內的玄力緩緩注入。stove中的火苗猛地竄高,那夾雜著金色的火光將周圍的霧氣驅散了幾分,琴聲的乾擾也隨之減弱。
“是衝著我們來的。”他言簡意賅,目光如炬,穿透薄霧,望向琴聲傳來的方向。
渡船stove的火光,在月光下拖出一道長長的、金色的光痕,如同為他們在江麵上,畫出了一條通往真相的道路。巴刀魚握著船槳,目光順著那道金痕,望向江流深處。月光如銀,傾瀉在江麵,卻照不透那層浮動的、帶著水腥氣的薄霧。霧氣裡,隱約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琴聲。
那琴聲並不悅耳,斷斷續續,像是生鏽的鋸子在拉扯朽木,又像是夜梟在枯枝上悲鳴。然而,這難聽的琴聲卻帶著一股奇異的魔力,竟能引動人心底最深處的煩躁與不安。
“主廚,這聲音……聽著讓人心裡發毛。”酸菜湯皺著眉,用鐵鏟敲了敲stove的外壁,試圖用清脆的金屬聲蓋過琴音,卻毫無作用。那琴聲仿佛能穿透一切,直接鑽進人的腦子裡。
娃娃魚的臉色有些蒼白,她正用指尖蘸著stove裡的熱湯,在船板上重新繪製星圖。湯汁畫出的線條剛一成型,就在琴聲的乾擾下劇烈扭曲,如同被無形的手揉皺的紙。
“不是普通的琴聲,”她艱難地開口,聲音有些發顫,“是‘亂心弦’,能撥動人的情緒,放大內心的負麵念頭。星圖被乾擾了,我找不到方向。”
巴刀魚沒有說話,他將手按在stove滾燙的外壁上,體內的玄力緩緩注入。stove中的火苗猛地竄高,那夾雜著金色的火光將周圍的霧氣驅散了幾分,琴聲的乾擾也隨之減弱。
“是衝著我們來的。”他言簡意賅,目光如炬,穿透薄霧,望向琴聲傳來的方向。
霧氣中,一艘烏篷船緩緩浮現。那船比渡船小得多,船身漆黑,像一塊浸透了墨汁的朽木。船頭立著一個瘦高的身影,披著一件破舊的蓑衣,戴著一頂寬大的鬥笠,看不清麵容。他懷裡抱著一把古琴,琴身斑駁,琴弦卻是嶄新的,閃著冰冷的寒光。正是這琴弦,正被一雙枯槁的手撥動著,發出那令人煩躁的“亂心弦”。
“來者何人?”巴刀魚沉聲喝問,船槳橫在身前,如同一柄隨時準備出鞘的利劍。
烏篷船上的身影沒有回答,隻是撥動琴弦的頻率更快了。琴聲陡然變得尖銳刺耳,如同無數根鋼針,直刺三人的腦海。
酸菜湯悶哼一聲,抱著頭蹲了下去,額角青筋暴起:“彆……彆彈了!我的頭要炸了!”
娃娃魚的臉色更是慘白如紙,她手中的井水失控地灑了一地,星圖瞬間消失。她痛苦地捂住耳朵,卻無法阻擋那聲音的入侵。
巴刀魚隻覺得一股邪火從心底竄起,過往所有的挫敗、憤怒、不甘,都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。他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象——老頭的灶火被狂風吹滅,酸菜湯和娃娃魚倒在他的麵前,黃片薑站在高處,發出冰冷的嘲笑。
“主廚!”娃娃魚用儘最後一絲力氣,抓住他的衣角,“守住心神!那是‘嗔念’!他在引動你的怒火!”
巴刀魚渾身一震,猛地咬破舌尖,劇痛和血腥味讓他瞬間清醒了幾分。他深吸一口氣,將全部玄力注入stove。
“以我之玄力,引灶火之精粹,化音為盾!”
stove中的火焰猛地膨脹,化作一麵半透明的、由火焰構成的巨盾,擋在渡船前方。那火焰巨盾上,隱約浮現出無數道複雜的符文,正是黃片薑的實驗記錄中記載的“安魂符”。
琴聲撞在火焰巨盾上,發出“滋滋”的聲響,如同冷水潑在燒紅的鐵塊上。火焰巨盾劇烈地搖晃,符文明滅不定,但終究沒有破碎。
“有點意思。”烏篷船上的身影終於開口了,聲音沙啞乾澀,像是砂紙摩擦。他停止了撥動琴弦,改為用手指在琴弦上緩緩滑動。
這一次,不再是刺耳的噪音,而是一段哀婉淒絕的曲調。曲調如泣如訴,勾起了人心底最深處的悲傷與絕望。
酸菜湯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,她想起了自己在街頭流浪的日子,想起了那些被嘲笑、被欺淩的過往,悲從中來,無法自抑。
娃娃魚也想起了自己失去的記憶,想起了那片冰冷的、將她吞噬的黑暗水域,巨大的孤獨感和恐懼感將她淹沒。
巴刀魚的心頭也湧上一陣酸楚。他想起了自己經營不善、瀕臨倒閉的小餐館,想起了那些食客的抱怨和不屑,想起了自己曾經的迷茫和無助。
那火焰巨盾上的符文,開始一顆顆地熄滅。
“不行……”巴刀魚的額頭滲出冷汗,“他的琴聲……能引動七情六欲……我們……守不住……”
“不……我們能!”一個微弱但堅定的聲音響起。
是酸菜湯。她抹了一把眼淚,從地上爬了起來,儘管眼圈還是紅的,但眼神卻重新變得堅定。她將鐵鏟插入stove與船板的縫隙中,用力一撬。
“鐺”的一聲巨響!
這聲音並不動聽,卻充滿了力量,如同驚雷炸響,瞬間將那哀婉的琴聲撕開了一道口子。
“主廚,”酸菜湯喘著氣,對巴刀魚咧嘴一笑,“用你的‘沸水牢’,把他的琴聲給我鎖住!”
巴刀魚眼中精光一閃,他明白了酸菜湯的意圖。他割破指尖,將鮮血滴入stove。
“以血為引,五味調和——沸水牢!”
鍋中熱湯化作赤金色的水鏈,不再是攻擊,而是以一種極其玄妙的方式,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,迎向那無形的琴聲。
琴聲撞在水網上,竟真的被纏住了!那哀婉的曲調變得斷斷續續,如同被漁網困住的魚,在網中徒勞地掙紮。
“就是現在!”娃娃魚大喝一聲。
她將手中僅剩的井水全部潑向空中,雙手結印,用儘全身力氣,喊出一個字:“縛!”
水珠在空中凝成無數金色的符文,與赤金色的水鏈交織在一起,將那無形的琴聲徹底鎖死。
烏篷船上的身影顯然沒料到他們會用這種方式破局,身形微微一晃。他不再撥動琴弦,而是伸出右手,五指成爪,猛地一抓!
“錚——!”
一聲恐怖的巨響傳來。那根被他抓住的琴弦,竟被他硬生生地扯斷了!
斷裂的琴弦如同一條毒蛇,帶著刺耳的尖嘯,劃破空氣,直射渡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