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個字,像是淬了冰的鋼針,紮進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,讓整個采石場的氣溫都仿佛驟降了幾度。
天機閣!
而且是新的七大星君!
肖強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,他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,像一頭隨時準備撲殺的獵豹,死死護在葉知秋身前。
他能感覺到,眼前這個自稱貪狼的佝僂老者,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,比他以往遇到的任何敵人都要濃烈,那是一種純粹的、不加掩飾的邪惡。
葉知秋更是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了,體內的玄陰之氣前所未有地躁動起來,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,讓她手腳都變得冰涼僵硬。
就連躺在地上,本已心如死灰的林天,在聽到“天機閣”三個字時,臉上也浮現出混雜著驚駭、憤怒與絕望的神情。他終於明白,自己從一開始,就是彆人棋盤上的一顆棋子。螳螂捕蟬,黃雀在後。他林家是那隻蟬,龍飛揚是那隻螳螂,而天機閣,才是最後的那隻黃雀!
全場唯一還算鎮定的,隻有龍飛揚。
他站在那裡,一動不動,隻是靜靜地打量著那個名為貪狼的老者。
對方身上那股陰冷邪惡的氣息,讓他很不舒服,那不是單純的內力或者真氣,而是夾雜著某種他從未接觸過的、充滿死寂與腐朽味道的力量。
“天機閣的走狗,終於舍得從洞裡爬出來了。”龍飛揚開口,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。
貪狼老者聞言,渾濁的眼珠轉向龍飛揚,發出“桀桀”的怪笑,笑聲像是兩塊生鏽的鐵片在摩擦,刺耳難聽。
“龍家的餘孽,果然跟你那個不知死活的母親一樣,牙尖嘴利。”
“以為饒幸做掉幾個天機閣不入流弟子,就以為自己行了?愚蠢之極!”
他似乎懶得再跟龍飛揚廢話,綠油油的視線越過他,貪婪地落在了葉知秋身上。
“嗬嗬,真是意外之喜。極品的玄陰之體,比我們預定的祭品還要純粹幾分。小女娃,老夫給你一個機會,現在乖乖跟我走,我保證你能踏入一個你做夢都想不到的全新世界。”
他的話語裡充滿了誘惑,但那貪婪的目光,卻像是在看一件珍貴的物品,而不是一個人。
“老狗,你在找死!”
龍飛揚的怒火被瞬間點燃。他最恨的,就是天機閣這幫不把人當人看的畜生。
“找死?”貪狼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“年輕人,你還沒搞清楚狀況。在這裡,老夫說誰死,誰就得死!”
話音剛落,他甚至沒有親自出手,隻是用手中的蛇頭拐杖輕輕一點地麵。
他身後一名一直沉默不語的黑袍人,身形一晃,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。
他的目標,不是龍飛揚,也不是葉知秋,而是躺在地上的一名林家護衛!
“噗!”
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。
那名黑袍人已經回到了貪狼身後,仿佛從未動過。
而被他光顧過的那名林家護衛,身體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乾癟下去,皮膚變得如同枯樹皮一般,短短兩三秒的時間,一個活生生的人,就變成了一具失去所有水分的乾屍!
這詭異而殘忍的一幕,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。林天更是看得睚眥欲裂,那些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家族護衛!
“看到了嗎?”貪狼對眾人的反應非常滿意,他用拐杖指了指那具乾屍,對著龍飛揚說道:“這就是違逆天機閣的下場。老夫今天心情好,不想把這裡弄得太臟。把你母親留下的東西,和你知道的一切,都說出來。再把那份地脈圖交出來,老夫可以考慮,留你一個全屍。”
龍飛揚沒有說話,隻是向前踏出了一步。
行動,就是他最好的回答。
“不知好歹!”
貪狼冷哼一聲,手中的蛇頭拐杖猛地向前一遞,杖頭的蛇口中,噴出一股漆黑如墨的霧氣,帶著一股腥臭,直撲龍飛揚麵門。
這黑霧所過之處,連空氣都發出了“滋滋”的腐蝕聲。
龍飛揚不敢大意,腳下步伐一錯,身形如風中擺柳,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黑霧。同時,他右手捏拳,一記蘊含著剛柔並濟之力的太極神拳,隔空轟向貪狼。
“砰!”
拳風與貪狼身前的護體罡氣撞在一起,發出一聲悶響。
貪狼身形晃都未晃,反倒是龍飛揚,感覺自己的拳勁像是打在了一團滑不受力的爛泥上,大部分力道都被那股陰邪的氣息化解、吞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