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著,他咬破指尖,將一滴血擠在玉佩下方的一個小孔上。
血液瞬間被吸收。
所有人屏息等待。
一秒。
兩秒。
十秒。
什麼都沒有發生,厚重的大門紋絲不動。
“看吧……”龍長昆聲音裡帶著一絲解脫般的疲憊,“真的打不開。”
龍婉兒的臉色很凝重。她知道自己這個弟弟自私懦弱,但在這件事上,他或許沒有說謊。
龍家的一些古老規矩,確實嚴苛到不近人情。
“我來。”她沉聲說道。
龍長昆取下玉佩,遞給了她。
龍婉兒接過那枚象征著家族權柄的玉佩,神情複雜。她重複了剛才的步驟,嵌入玉佩,滴上自己的血。
這一次,有了反應。
“嗡——”
金屬大門發出一聲低鳴,門上繁複的紋路瞬間亮起一層淡淡的血色光芒,門內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音。
大門似乎想要開啟,它劇烈地顫抖著,移動了不到一指的距離,便再次停下。血色光芒閃爍幾下,徹底熄滅了。
“血脈之力不足……”龍婉兒喃喃自語,臉色白了幾分,“父親去世,我離家二十多年,與祖宅的血脈感應已經弱了。光靠我一個人,力量不夠。”
瞬間,所有人的目光,都集中到了龍飛揚身上。
答案已經不言而喻。
龍婉兒作為上一代家主繼承人,擁有正統性,但力量已經衰弱。
龍長昆這一脈,血脈駁雜,根本不被機關承認。
唯一剩下的,隻有龍飛揚。
他是龍婉兒的兒子,是龍家主脈最直接的後裔,擁有最純粹、最強大的血脈之力。
葉知秋下意識地向他靠近了一步,低聲道:“你的身體……”
龍飛揚當然知道她的意思。他不是普通人,他的血液裡蘊含著他的生命精元。以他現在全靠龍脈之鑰吊著一口氣的狀態,動用精血,尤其是這種開啟古老機關所需要的心頭精血,無異於自殺。
龍長昆的眼神在緊閉的大門和龍飛揚之間遊移,恐懼之中,竟夾雜著一絲陰暗的期待。如果龍飛揚為了開門死在了這裡……
“我來試試。”龍飛揚平靜地開口,向前走去。
“不行!”龍婉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力道大得驚人。她一貫的沉靜被徹底打破,臉上滿是驚惶。
“飛揚,你聽媽說!你現在的身體,連一絲精血都不能動用!那會要了你的命!我們再想彆的辦法!一定還有彆的辦法!”
龍飛揚看著母親驚慌失措的臉,又看了看那扇冰冷厚重的大門。
門內,是能救他性命的靈藥。
可得到它的代價,或許就是他現在這條命。
就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,一個不合時宜的、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“哼,裝什麼樣子。”
說話的,是龍倩倩。
她被嚇了半天,此刻看到龍飛揚“虛弱”的樣子,又見他為了開門需要“拚命”,那被壓下去的嬌縱和愚蠢再次占了上風。
她以為自己看穿了真相,抓住了談判的籌碼。
“想開門?想拿藥救你的命?可以啊!”
她挺起胸膛,用一種自以為是的腔調說道:“你現在跪下來,給我爸媽磕三個響頭,承認你和你媽錯了!然後再給我們家一百個億的補償,發誓永遠滾出蘇城,再也不回來!”
她越說越覺得有道理,聲音也越來越大。
“不然,你就等著病死吧!這九葉龍涎草,是我們龍家的東西,你彆想拿到一根草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