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靈口中那個神秘的“玉麵閻羅”。
這一切,竟然都指向了同一個人!
“那張請柬,是我讓清秋寫的。”
冷鋒將麵具隨意地放在書案上,聲音恢複了原本的質感,卻依舊冰冷。
“紫玉斷續膏,也是我給的。”
他邁開步子,緩緩走向龍飛揚,目光在他的斷腿和身上的傷口掃過,沒有絲毫憐憫,隻有一種近乎殘忍的審視。
“我隻是想看看……”
他在龍飛揚麵前站定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。
“那個讓我妹妹都念念不忘的男人,在失去一切之後,還剩下些什麼。”
龍飛揚的拳頭,攥緊了。
血液因為憤怒,開始加速奔流。
原來如此。
一切都是一個局。
一個從他接到那封血書請柬開始,就已經布好的局。
“所以,這場拳賽,從一開始就是為我準備的?”龍飛揚抬起頭,直視著冷鋒的眼睛。
他的聲音很平靜,但平靜之下,是即將噴發的火山。
冷鋒笑了。
那笑容裡,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嘲弄。
“為你準備?”
他搖了搖頭,像是在聽一個天大的笑話。
“不,龍飛揚,你還沒那麼重要。”
他轉身,走到酒櫃旁,自顧自地倒了一杯紅酒,輕輕搖晃著。
“這隻是我的一場遊戲。”
“而你,恰好成了一個最有趣的玩家。”
他的目光,透過鮮紅的酒液,落在龍飛揚的臉上。
“我想看看,一個被抽乾了力量的‘天命之子’,究竟能在這座絞肉場裡,活多久。”
“你!”
鬼影怒喝一聲,再也按捺不住,身形一晃就要動手。
“退下!”
龍飛揚低喝道。
鬼影的動作,硬生生停住,他憤恨地瞪著冷鋒,牙齒咬得咯咯作響。
龍飛揚深吸一口氣,壓下翻騰的氣血。
他看著眼前這個男人。
冷酷,強大,深不可測。
他像一個置身事外的神明,用眾生的痛苦來取悅自己。
“地心火蓮,在你手上?”龍飛揚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。
既然一切都是冷鋒安排的,那麼幽靈的情報,也必然出自他的授意。
“當然。”
冷鋒抿了一口酒,姿態優雅。
“它就在這裡。隻要你能贏下去,贏到最後,它就是你的。”
他放下酒杯,重新走回龍飛揚麵前。
“我很欣賞你剛才的表現。”
他伸出手,拍了拍龍飛揚的肩膀,恰好按在他斷裂的肋骨附近。
一股鑽心的劇痛傳來,龍飛揚的身體晃了一下,臉色瞬間變得蒼白。
冷鋒的手,卻像鐵鉗一樣,牢牢地按著他。
一股陰寒的氣息,順著他的手掌,侵入龍飛揚的體內。
“用最弱的藥劑,拖著一副殘破的身體,靠著算計和一往無前的狠勁,殺死了一頭力量遠超於你的野獸。”
冷鋒的眼睛裡,閃爍著一種興奮的光芒,像是科學家看到了完美的實驗品。
“精彩,實在是太精彩了。”
他鬆開手,後退一步,重新戴上了那張白玉麵具。
隻露出一雙眼睛和嘴唇的玉麵閻羅,又回來了。
“彆用那種眼神看我。”
他似乎感受到了龍飛揚目光中的殺意。
“想拿地心火蓮救你的女人,可以。”
“想殺我,也可以。”
“前提是,你能活下去。”
他話鋒一轉,聲音變得森然,帶著一種不加掩飾的惡意。
“下一場,你的對手,是我親手為你準備的‘傑作’。”
“祝你好運。”
他側過身,留給龍飛揚一個冰冷的背影。
“彆死得太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