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親家,你放心,你瞧我們家青怡長得多水靈,這身段,這屁股,保準生兒子,既然來了,就讓她儘快和安年辦手續,她以後就留在這伺候安年了。”
門外的聲音,驚醒了蘇青怡混沌的腦袋。
如晴天霹靂一般,炸裂開所有思緒。
是母親王翠萍的聲音。
可,可她什麼意思?
她不都死了嗎。
當年,她說是遠房大姨給她介紹了個對象。
在部隊當兵。
隻是看了照片,她就對賀安年一見鐘情,答應了下來。
因為他在部隊回不來,她就被母親送去部隊,和他完了婚。
她是想著好好過日子的,可是兢兢業業伺候他一輩子,到頭來才發現他心裡一直裝著是他去世大哥的妻子,他的寡嫂。
她也在部隊,是文工團的骨乾。
兩人早就在外麵暗度陳倉。
她不過是他們家為他買來的一塊遮羞布罷了。
怪不得,他一輩子都沒碰她,還要她替他背負不孕不育的罪名。
加上她本就長的媚,成日乾農活皮膚依舊羊脂玉一樣細膩白嫩,被人傳謠是狐狸精轉世,指點了一輩子。
到了臨死,她才知道他那寡嫂的兒子本就是他的。
他早就家庭圓滿,隻有她苦守寒窯罷了。
“怎麼,你嫁給我,不就是為了錢?當初我爸給了你媽三百塊,買豬都要買上好幾頭,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?”
“你一個鄉下丫頭,能住進軍區大院,現在住在城裡的樓房裡,不都是靠我。”
“瞧你狐狸精的樣子,我不碰你,沒男人你就委屈上了,你就這麼缺男人?”
她依稀記得知道真相的那天,她忍不住鬨起來,發泄著她積攢了一輩子的怨氣。
他卻隻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,輕蔑的眼神和輕飄飄的幾句話如一把鋼刀,直直的插進她心裡。
原來,他不是她大姨介紹的對象,是母親為了三百塊把自己賣給了他家。
三百塊,就是買斷她一生的價格。
可以讓她給賀家做了一輩子免費保姆,搭上了自己的一生,從膚如凝脂,熬成了人老珠黃。
臨死前,她悔斷了腸。
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?
難道老天有眼,她竟然重生了!
她立刻抬頭,正好瞥見牆上的日曆,1980年5月19日,她跟著母親來部隊找賀安年結婚的日子。
加上熟悉的場景,她終於才敢確信,她重生了!
想起前世的淒慘,她驚得霍地站起來。
不行,這一世,她絕不要嫁給賀安年。
她立刻打開門衝了出去。
“媽,我不嫁!”
堂屋裡坐著的幾人,齊刷刷看了過來。
軍區政委陳剛剛到,茶水還沒喝上一口,聞言愣住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王翠萍也是滿臉意外。
卻又很快回過神來,伸手在蘇青怡胳膊上擰了一把,
“來之前你不是一口就答應了?咋見了人還害羞了,你彆這麼臉皮薄,就安安心心等著做新娘吧。”
說著,她趕緊找補。
“小賀,政委,你們可彆聽她胡說,她就是害羞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