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劉景輝,我隻問一句——孔老板拿出的三千萬,你現在藏哪兒了?”
“對!今天你必須給我們個說法!那筆錢你到底吞了多少?我們一分錢沒拿到,是不是全被你這狗東西貪了?”
“劉景輝,給個交代!必須給個交代!”
群情激憤,聲浪震天。
劉景輝幾乎要跪下痛哭。他忽然意識到,自己二十多年苦心經營的威望,在這一刻蕩然無存。每一個人盯著他的眼神,都像是麵對殺父仇敵。
奪人錢財,如同殺人父母。這樣的仇恨目光,也並不奇怪。
“這三千萬,這三千萬,孔天成壓根沒交到我手上!”劉景輝高聲喊道:“這筆錢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!”
“你胡說八道!劉景輝,當初吉米仔沒向你進貢,你就派人打斷了他的腿,這事是不是屬實?”
“還有,秋田仔家的房子,是不是你指使手下放火燒的?”
“劉景輝,你他媽根本不是人,我們這麼信賴你,你竟然這樣背地裡算計我們?”
“今天你要是不把錢交出來,就彆想活著離開這裡!”
此時,劉景輝也怒火中燒,環視身邊的幾個年輕手下,厲聲喝道:“我看誰敢動!誰上前一步,就給我乾掉他!”
現場頓時陷入短暫的沉默。劉景輝身邊的這幾個小弟畢竟跟著他有些年頭了,平日裡也能分到些油水,出手向來凶狠無情。
幾個年輕人迅速抽出了腰間的匕首,擺出防衛姿態。
然而就在這一瞬,不知是誰突然撿起一塊石頭,狠狠砸向劉景輝的腦袋。
砰!
一聲悶響,劉景輝慘叫出聲,額頭瞬間鮮血直流。圍觀人群麵麵相覷,緊接著紛紛彎腰拾起地上的石塊,朝著劉景輝一夥人猛力投擲。
即便那幾個小弟再凶悍,也不過十幾人而已,而圍攻他們的卻是數百名憤怒的鄉民。不跟你近身搏鬥,光用石頭砸也遲早讓你崩潰!
轉眼間,劉景輝的手下抱頭四散奔逃。就在這混亂之際,人群中猛地爆發出一聲怒吼:“一起上,打死他們!”
“打死他們!”
眾人蜂擁而上。劉景輝腦袋還在嗡嗡作響,眼前發黑,忽然感到一記重拳結結實實轟在鼻梁上。
砰!
刹那間,他隻覺天旋地轉,鼻血噴湧而出。還沒反應過來,又一拳狠狠擊中他的太陽穴。
耳邊仿佛炸開無數雜音,意識開始模糊。緊接著,第三拳直擊小腹,讓他當場蜷縮在地。
被激怒的人群如潮水般撲來,眼看就要將劉景輝活活打死。
此刻,早已沒人提起什麼同鄉情分。
每個人心裡都清楚:自己的切身利益已被侵犯。
現代社會本就在削弱宗族紐帶,而更關鍵的是——大家終於看清,劉景輝這個混蛋,竟打算用斷腿、焚屋等手段對付他們自己人。
這種事能忍?
這TM的誰能咽得下這口氣?
觸動利益,等於奪人性命;傷人根基,如同殺父害母!
血仇當前,不死不休!
今日若不將他斃於當場,簡直愧對自己!
最終,劉景輝已毫無氣息,連同他兩個兒子也被亂拳擊倒,倒在血泊之中。
“瞧見了嗎?”
孔天成手持望遠鏡,居高臨下俯視這場混亂,隨後隨手將望遠鏡遞給身旁的蘇衛東:“事情,不就這麼解決了?”
蘇衛東忍不住問道:“可我們不是還多占了些地皮嗎?”
“我的好兄弟,衛東哥!”
孔天成攤了攤手,臉上浮現出笑意:“你說,我們得多掏多少錢?”
蘇衛東一愣:“什麼?”
孔天成輕笑:“不過兩百萬罷了。這筆錢,若劉景輝當初安分點頭,我原也打算給他。可惜啊,他不識抬舉,我也隻能另尋辦法了。”
蘇衛東一時語塞,不知如何回應。
兩百萬,乃至三千萬,對如今的孔天成而言,不過是數字遊戲。
正如孔陽所說,這是讓孔天成曆練一番。
也是一種能力的錘煉。
隻不過,孔天成這次的表現,顯然遠遠超出了預期。
挑撥矛盾,分化瓦解。
能借刀殺人,絕不親自出手。
這會兒,蘇衛東才終於明白,孔天成的手段從不靠蠻力硬拚,而是擅長以小博大,用最小的代價挑動對方內亂。隻要能讓彆人自相殘殺,他絕不會親自出手。
孔天成並非不夠狠辣,隻是他的狠藏得極深,不動聲色間便已定下生死。
回頭看了眼蘇蓉蓉,孔天成沉穩吩咐:“通知所有村民,依舊按原先1.5倍的標準賠償。至於那些早早就簽了拆遷協議的,繼續按原協議執行,不得更改!”
蘇蓉蓉立刻點頭應下。
“還要給他們這麼多優待?”蘇衛東忍不住問道,“阿成,我們是不是太過仁慈了?”
孔天成隻是淡然一笑,語氣從容地說道:“你說仁慈?這就對了。記住,我們是商人,我們是企業,不是江湖幫派。我們要講規矩,更要講道義。該給的利益一分不能少,要讓世世代代的人都記得我們的恩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