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如今走的是反方向,哪會有人跑這種反直覺的地方來大海撈針?不妨陪自己這位小弟弟玩玩唄…
當時遇伏,雖然都是操持遠程陣法、高階符籙跟不要錢似的拚命燒,真麵對的人寥寥無幾,還是一堆傀儡替身,但也能分辨得出那其中藏著欽天監的手段。
姬青嶼雖然已經許久未現世了,依然看得出來當世近乎所有修士對她的感覺那都是魔焰滔天。
如今這種氣度的轉換,莫說是彆人,就連站在鏡前的姬青嶼本人昨日都不敢想。
陸清遠眸光一滯,下意識便脫口而出:“真好看……”
“呃不是,徒兒的意思是師尊這樣的確沒人能會將您認出來,對了…徒兒從師姐那學來了《雪擁關》,可予師尊一覽,這也是正道心法,演得像點…”
這你都能搞來…人小道姑給你的嫁妝是麼,那為師該給什麼回禮?
姬青嶼抿了抿唇沒說話,雖然陸清遠這提案沒錯,但怎麼感覺他是對正派道姑情有獨鐘,總感覺自己有成薑淺舟替身的嫌疑……
哦不對,應該是謝鶴衣,你真對人家也有想法啊?
不過她還是沒換回來,這種感覺很新奇,觀世間角度仿佛都不同了,她看了眼陸清遠,他的名氣不大,不需要特地潛藏,隻換身衣服就能營造出那股子江湖氣。
姬青嶼上前敲打敲打他:
“不是說姐弟?你好歹裝像點,一股子混江湖的怎麼回事,你想將本座也喊師姐嗎?大逆不道!問起來說什麼?陸家出身?”
陸清遠還沒回答呢,姬青嶼便是掏出來了自己的符書,瞥了一眼,其上正寫到:
“稟宗主,您受傷風聲已然走漏,劍州與不周山中已有來客,分舵遇襲,兩州接壤邊界時刻戒嚴,恐難馳援,多加小心。”
陸清遠正收拾好衣裳起身,姬青嶼倒是遞上來給他看了一眼,“你怎麼覺得?”
他眉頭一挑,這是娘娘的授意?但怎麼沒告知我?符書上也沒消息啊…等等彆冷不丁打個傳音過來吧,師尊可就在我邊上呢…
不過相處下來師尊也並非傳言的女魔頭啊,若是這回她沒來,自己恐怕如今都成了飛灰,恩將仇報的事陸清遠做不出來…
他便是老老實實分析道:
“這是早有預謀的打算,從這風聲一出到布局完成中間差不了多久…”
“有師尊曾經那甕中捉鱉的舉動,可知這兩起事件的背後主使者肯定是同一人,多半是朝中有權有勢的人,師尊可在朝中有樹敵?”
這提醒已經很明顯了吧,都快把貴妃的身份證給念出來了,師尊我也隻能幫你到這兒了…
這回真不是不知道話不說完的危害,而是這話真不能說完。
姬青嶼默默頷首,這與自己所想倒是如出一轍,至於朝中樹敵……
天邊霞光落下,樓台之下傳來女子悠悠唱戲聲,琴曲悠揚,姬青嶼再看了眼那鏡中的自己…
多久沒聽過唱戲了?好像很多年了…
反正如今兩州的路都被封死,回不去天權山,不如將這療傷當作難得的度假,反正自己的傷也要不了太久了,她便拉了拉陸清遠:
“所以說為師都算到了,特地調轉到相反方向來,任他們想破頭也沒法知曉我們在這兒,且當此為散心。”
“走吧弟弟,陪姐姐去聽會兒曲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