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鶴衣與姬青嶼兩人麵麵相覷,話是異口同聲,但一方是真質問,一方則顯得有幾分色厲內荏。
說完這話後這兩位姨都有幾分沉默,謝鶴衣今夜不是捉奸來的,她是為了自家淺舟的修行,怕弟子心術不正,沒想到跑來一逮,逮回來個姬青嶼。
她分明身為陸清遠的師尊、玉桓宗宗主,如今這副麵若桃花、額間輕汗、衣衫不整,就連那紅唇都是濕潤的,似有幾分晶瑩的模樣…
傻子都知道方才謝鶴衣沒踏入此室內時發生了什麼。
謝鶴衣一時語塞,自己哪裡算的到這種事…也從來沒想過你姬青嶼還能這樣的啊,且不說你們身份年齡。
單論此地,這是璿璣觀!是貧道的道觀啊!
卻不料想姬青嶼率先道:
“可以鬆手了麼?抓著本座的手不肯放…何時同你這般親密了…你彆誤會了,本座同清兒風光霽月,方才……”
謝鶴衣有點兒嫌棄般甩開姬青嶼的手,誰曉得你剛剛摸過什麼…
順便打斷了她的狡辯,當貧道也涉世未深麼,雖然沒親身經曆過,但這點兒事還分辨不出來麼…
她遞出一塊方巾給姬青嶼,淡淡道:
“擦擦汗再同貧道狡辯,方才又是在‘療傷’呢?”
“你…”原來這事你都知道…都說道姑清心寡欲,本座看你怎麼這般八卦!
姬青嶼的手下意識攥了攥床單,陸清遠偷摸著牽了牽以示安撫,這位師尊才是有底氣道:
“本座如何行事,需要你管?!”
“本來管不了…但如今你寄宿在我璿璣觀,彆影響貧道道觀清譽。”
兩人又陷入沉默,接過那麵方巾道了聲謝的人反倒是陸清遠,他親手給姬青嶼擦擦汗,毫不避諱,搞得他師尊反倒更顯羞赧。
哎呦…這還是咱們魔焰滔天的姬宗主麼?
謝鶴衣是沒說出這句話,不合適,也免得她氣急。
這位道姑又是默然瞥了一眼陸清遠,先前下山前還想著扮成弟子模樣代之斷了這份情愫的,未曾想親見之後感覺這家夥的確還不錯,品行尚可。
是因為陸清遠毫不猶豫便選擇了不顧一切生死與共,所以謝鶴衣才會冒著風險救下兩人。
否則…姬青嶼如今的死局?誰愛管誰管去…情還完,仁至義儘。
不過…今夜抓到的人不是薑淺舟,謝鶴衣倒還挺釋然的,這是否代表淺舟已然放下?
好事啊…為師等等回去再同你說說你家師弟如今做出來的這回事,那淺舟自可破局。
至於你姬青嶼想做些什麼,輩分再亂,那也的確與貧道無關…不過話說回來,倘若貧道成了陸清遠的師尊,你又該怎麼喊我?
“既然來都來了…索性就聊聊正事。”謝鶴衣打破了有些尷尬的沉默,搞得好像貧道故意撞破你們倆什麼事似的。
她又行去倒了一盞茶,捧在手裡,出於禮節性的問了句:
“誰口渴麼?”
卻留意到姬青嶼的耳根都紅了,這…這又是什麼意思,不是這什麼茶啊,還能喝麼…
姬青嶼架起雙腿,強作鎮定道:“你說正事就說正事,奉什麼茶…”
謝鶴衣放下了茶盞,默然道:
“所以…如今你傷究竟如何了,心魂已穩?陸清遠拜師一事到底算不算數?”
“他可以拜你為師。”姬青嶼沒有回絕,“但依舊是我玉桓宗少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