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嶼隻感覺發生的一切都十分魔幻。
方才,那個大個子衝她吼了一陣後,好像更加生氣了,一陣風似的拎著她跑到了樓下其中一隊人群彙聚的最前方,衝著其中幾個人就開始嘰哩哇啦怒噴口水。
她雖然聽不懂他們說話,但肢體語言是共通的。
嗯,罵得應該挺臟。
隊伍前方,被禍山罵得狗血淋頭的許達抹了把臉,無奈道:“老大,這小傻子真不是我們騙進來的,你還不了解我嗎,就算騙傻子,我也會騙身強力壯的傻子,騙這種小蘿卜頭進來做什麼,大腿還沒我胳膊粗,不是給自己添麻煩嗎?”
禍山罵罵咧咧道:“少給老子放屁,這傻子在七層,老子不找你找誰?彆耽擱時間了,先找個隊伍把這傻子塞進去儘快出發,等晚上回來老子再找你算賬。”
許達不敢再激怒禍山,連忙應下了,再看向站在禍山身後的一臉緊張的蘇嶼時,痛苦的撓起了頭發。
“傻子……傻子能去哪個隊啊?”
……
蘇嶼雖然緊張,但一直豎起耳朵認真在聽這些土著說話。
科學研究表明,語言環境很重要。
跟狼群長大的孩子不會說話,處於多語言環境下的孩子也很難開口說話,但是要想學會一門新的語言,最好的方式就是創造相應的語言環境。
她現在正處於這種環境中,認真學習,應該能很快聽懂……吧?
剛剛他們的交談中,有兩個音節出現的頻率特彆高,那是什麼意思?指代她嗎?
是“女性”、“女孩”,還是單純的“她”,或者“那個人呢?”
正想到這裡,就見這兩人好像結束了談話,被大個子罵了半天的那人扭曲著麵容朝她看來。
蘇嶼連忙站直了,努力露出了一個嘴唇仍在顫抖的僵硬的笑容。
許達被這笑容嚇了一跳:“這傻子是不是在威脅我?”
禍山回頭看了蘇嶼一眼,實在沒忍住,一巴掌扇得許達開始原地陀螺轉後,直接拎著蘇嶼來到了一隊大部分是女性的隊伍前,把蘇嶼遞給為首高壯大嬸:“你們今天的任務是采集嗎?”
高壯大嬸自然的接過蘇嶼,十分順手的擼了擼她因為被拎來拎去而顯得有些淩亂的頭發後,像母雞護著小雞崽一樣把蘇嶼放在胳肢窩下,對禍山點頭道:“對,去南邊林子采蘑菇和栗子。”
禍山眉頭舒展開來,簡短道:“這傻子,你今天帶一下,任務量給你少算三分之一,你順便觀察下她是不是真的傻到不會乾活。”
能乾活的話,雖然辛苦一些,好歹能活下來。
真的傻到生活不能自理的話,就隻能丟出去了,他們這兒養不起閒人。
高壯大嬸爽快的答應了。
禍山都把人拎到她麵前了,她怎麼說也不可能不給他這個麵子。更何況還有少的那三分之一的任務量。
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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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嶼大學時學的是漢語言,老師上課的時候就跟他們講過,在語言沒出現之前,人類就是用肢體溝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