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音落下,飯桌變得沉默。
“你的意思?”
過了一會,徐翠娘抬頭望著顧晦。
“我們家這個樣子,彆人也分毫不出,連以前借的銀兩也不還,我為什麼要欠這個人情?”
“綢緞莊的學徒可沒辦法在一個月內賺到一百兩!”
“爹,娘,他要是再來,你幫我回絕了吧!”
說罷,顧晦低頭喝湯。
……
天黑了下來。
顧晦背著一個包袱,腰間挎著獵刀和裝著白羽箭的箭壺,左手提著鐵胎弓走出門,往院子外麵走去。
“這麼晚,你去哪兒?”
徐翠娘站在簷廊上,出聲問道。
“娘,我去後山林子練功。”
顧晦回頭說道。
“天黑了,外麵危險,聽說和義堂和四海幫的人晚上要在山神廟附近火並,你在後院修煉,不行麼?”
徐翠娘有些擔心地說道。
“後院沒法練習箭術,另外,晚上野雞在睡覺,我看能不能摸到雞窩……”
顧晦一邊說道,一邊朝外走去,很快到了院門口。
“那你小心一點……”
徐翠娘歎了歎氣。
“阿兄,要小心啊!”
顧瑜從堂屋門口跑出來,朝顧晦揮手。
“放心,我會平安回來的!”
顧晦回頭,朝娘親和阿妹揮了揮手,裡間傳來了顧長青的咳嗽聲,他雖然沒出來,應該也在擔心自己。
出了門,顧晦拉上院門,鑽進了黑暗的巷子。
……
後山,林間空地。
顧晦並沒有修煉。
所謂修煉和打獵都隻是一個由頭,免得讓父母擔心而已,他今晚另有計劃。
把包袱打開,裡麵是一套黑色的夜行衣。
好吧,這不是真正意義的夜行衣,不過是一套塗成黑色的衣服,衣衫以前的顏色是灰色。
穿上夜行衣,黑布裹著頭發,戴上蒙麵巾,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麵。
顧晦提著刀,背著弓,腰間挎著箭壺,離開林子。
隱蹤匿跡!
技能全速展開,在黑暗中疾步快走,往鎮子北邊那座廢棄山神廟的方向走去。
今晚,和義堂和四海幫在破舊山神廟講數。
四海幫做的是碼頭生意,壟斷碼頭的上下貨,同時,漁夫們打魚也需要給四海幫交保護費,漁獲隻能在四海幫控製的魚坊販賣,這是一筆非常大的收入。
和義堂是新興的社團。
背後不知道站著什麼人,在鎮子站穩之後,也就眼紅四海幫的收入,這段時間,也就有了不少摩擦。
今晚,應該是算總賬的時候。
談不攏的話,或許會打起來。
王麻子帶著歸有德等人作為和義堂的外圍也會參加今晚的曬馬,此時,應該也在山神廟那裡。
顧晦便是為他們而來。
他沒有忘記顧瑜的哭聲。
親人乃是他的逆鱗。
王麻子他們過界了!
今晚,他要他們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