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天氣還成,並不陰沉,太陽時而躲在雲層內,時而鑽出雲層,陽光暖暖地落下,照著沙河,金光粼粼。
顧晦沒有出去,就在後院修煉。
今晚要去青峰武館彆院修煉新的淬體功法,他擔心開元煉體術和新功法有衝突,也就沒有繼續修煉,而是修煉刀法和箭術,進度分彆增加了好幾點後,前院來人了。
“阿兄。”
顧瑜從牆角探出頭來,朝他喊道。
顧晦已經抽刀入鞘,拿著毛巾在擦拭汗漬,他朝顧瑜笑著說道:“我知道了,一會就來!”
不疾不徐收拾了一番,顧晦穿上棉服,走了出去。
方家隻有一個人上門,徐翠娘的表兄、顧長青的生死之交、顧晦未婚妻方婉的父親方成林。
他也是獵戶,方家莊最好的獵手,方家莊打獵隊的隊長,和顧長青一樣修煉過淬體功法,也和顧長青一樣連一次淬體都不曾圓滿,不過,他身體貌似沒有遭受反噬。
身強體健,非常壯實,氣血充盈,端坐在堂屋的椅子上,盯著走進來的顧晦,給顧晦的感覺就像是一頭猛獸。
他知道,自己這個未來的老丈人一向看不起自己。
對此,顧晦現在心情很平靜,並沒有什麼怨憤,畢竟,未覺醒前的自己一無是處,好吃懶做,貪生怕死,十足的廢物,設身處地,換成自己,肯定也不願意把女兒嫁給這樣的家夥。‘
“方叔。”
顧晦朝方成林躬身行了個禮。
“嗯。”
方成林點點頭。
他移開視線,轉而望向坐在桌子對麵的顧長青,顧長青靠著椅子坐著,椅子兩旁擺放著兩隻拐杖。
“長青兄,抱歉,我來晚了!”
方成林的語氣透著唏噓。
“無妨。”
“方家莊離鎮子有些遠,你的事情也多,能擠出時間來看我,已經很不錯了!”
顧長青擺了擺手,故作毫不在意。
“哎!”
“無妄之災啊!”
方成林歎了口氣。
“今天,我到了鎮上,碰到了兩個朋友,他們參加了昨天晚上追捕撲天鶴朱權的行動,說是朱權受了重傷,中了白雲武館館主厲大鵬的七煞掌,又被六扇門捕頭譚卓的暴雨梨花針打中……”
“長青兄,也算是大仇得報了!”
方成林安慰著說道。
“那家夥死了?”
一旁,顧晦問道。
“還沒有找到屍體……”
“不過,受了這麼重的傷,哪怕是內力境武師,也很難活下去,對方現在大概是躺在大青山的哪個角落裡等死吧?”
方成林搖頭說道。
隨後,堂屋變得沉默。
這時,徐翠娘從外麵走進來,笑著說道:“他叔,中午就在家吃飯吧?”
“不了!”
方成林擺擺手。
“夥計們在鎮上等著我呢,賣了獵物,還要給鄉裡人買東西,事情很多的……”
說罷,他站起身。
“他叔,那兩個孩子的事?”
徐翠娘有些不安地問道。
“哎!”
方成林長歎一聲。
他瞄了一眼顧晦,沒有回答徐翠娘的話,而是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布袋,以及一塊顏色有些駁雜不怎麼值錢的玉佩,放在了桌子上,推到了顧長青麵前。
“他叔……”
徐翠娘的聲音有些顫抖。
這個玉佩是兩家結娃兒親的時候,顧家給方家的信物,現在,方成林把信物還了回來。
什麼意思,不言自表。
“長青,我知道我現在這樣做非常不義,隻是,不管你有沒有出事,其實,我都準備這樣做,我嫁到縣城的小妹回家把方婉帶去了縣城……”
“顧晦……”
方成林扭頭看了顧晦一眼,眼裡的嫌棄一覽無遺。
“他叔,我家孩子……”
徐翠娘顫抖著說道,向前一步。
“孩子他娘,彆說了!”
顧長青舉起手,製止了徐翠娘繼續往下說,他望向低頭不語的方成林,表情有些痛苦。
“長林,我理解你為什麼這樣做,隻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