確定老太太走遠了,沈念這才打開房間門通風。
她現在全身上下,加起來有四百多塊錢。
她得想辦法,讓張勝利給開個戶口證明,過段時間去夜校培訓班問問,然後給自己報名,參加高考。
沈念用繩子量了下胸圍,將買回來的純棉布剪了一件睡裙,還剪了兩件小背心,她要做兩件舒適的內衣。
一下午,她安安靜靜坐在茅草屋前,縫了一件睡裙,還有兩個文胸背心。
太陽落山時,她才忙完。
中午吃了好的,晚上隨便湊和一下就行,她在半山坡上挖了蒲公英,洗乾淨涼拌了下,簡單對付口就成。
槐花回來家裡後,指著躺在炕上休養的沈大富破口大罵。
“兩個人加起來年紀都入了黃土,連個沈念都收拾不了,我聽村裡人說,她跟中了邪似得,身上的瘋病突然就好了,我今天去找她的時候,她確實不瘋癲了,手裡還拎著一網兜好吃的,我瞧著裡麵還有一罐麥乳精。
那些可都是好東西呀,也不知道她從哪兒得來的,你們趕緊去把東西要回來,回頭給她再找個下家,彩禮該收還是要收的。”
槐花還不死心,將女孩子養那麼大,可不就是為了嫁人的時候收點彩禮錢嗎?
不然,養她那個賠錢貨做什麼?
王大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沈念那個丫頭瘋瘋癲癲的時候她都收拾不了,瘋病好了,她更是沒法子。
一次被潑糞,一次掉糞坑,她現在一出門,聞見有味道的東西,都覺得是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。
沈大富腿被人販子打了一槍,怎麼都得臥床休息兩三個月,這都三月份了,地裡還有很多活等著她一個人乾。
要不是因為沈念那個瘋子,他們一家人能這麼倒黴嗎?
王大花現在比任何人都想沈念死。
“你說的輕巧,你兒子還癱瘓在床上呢,你讓我咋辦?”
“你大哥的兒子不是到現在還沒媳婦嗎,你回趟娘家,給你大外甥說一聲,讓他在咱們村子盯著,到時候將沈念拖進蘆葦蕩睡了,你大外甥不就有媳婦了嗎?到時候讓你大哥給你們兩口子隨便拿點彩禮錢,不就行了?”
槐花想到年輕時在婆家受的窩囊氣,再想到沈念都成年了,瘋瘋癲癲還吃得好,她心裡就不舒服。
都是年輕時候過來的,憑啥她離了這個家門能吃好的?
槐花隻想讓沈念將她年輕時候過的苦日子再過一遍。
至於王大花,她是兒子後娶的,也花了些錢。
她要是對王大花吼幾句,兒子就不樂意,王大花又哭又鬨,要帶著她的寶貝金孫子回娘家去。
所以,槐花對這個兒媳婦,也是照人下扁食。
王大花聽著眼睛一亮,有道理啊,她那個大外甥不學無術,在周圍幾個村子是出了名的二流子,沈念看似瘋癲,但好歹能下地乾活。
回頭這事兒要真成了,大哥家白得一個媳婦,沈家少了一個禍害。
而且,大哥家多了一個免費勞動力,還能生孩子洗衣做飯,想想都是美事兒。
王大花大腿一拍:“對呀,我怎麼沒想到?”
槐花看她聽進去了,深邃的眸子眯了眯。
王大花笑道:“明兒一早我就去找我大哥,咱可說好,彩禮不多不少,就兩百塊。”
槐花挑眉,事兒成不成的還要另說呢,不過有兩百塊錢也是挺好。
躺在炕上的沈大富乾咳一聲:“這次一定成功,不能再出岔了。”
王大花一臉自信:“你就把心爛肚子裡吧,上次那劉老漢一把年紀了,沈念又是個瘋子,下手沒個輕重,但我大外甥你又不是沒見過,長得壯實著呢,隻要將她拖進蘆葦蕩,看她還能掙紮的掉不。”
這些話被屋外偷聽的沈蘭一字不差全聽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