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家夥……想乾什麼?
李沐月的心跳,沒來由地漏了一拍。
她下意識地挺直了背。
難道……他要表白?
這個念頭一冒出來,她飛速地在腦海裡進行了一場天人交戰。
不可否認,和他一起釣魚的感覺,很特彆。
那種拋開一切身份,隻專注於浮漂和魚線的純粹,是她在商場酒會、在家族聚餐中從未體驗過的。
他看似內向,卻總能在關鍵時刻展現出驚人的沉穩和狡黠。
他會為了區區幾塊錢的差價和魚販子磨破嘴皮,也會在濕滑的山路上,毫不猶豫地伸出那隻穩重有力的手。
這種矛盾感,對她而言,有著致命的吸引力。
但是,就這麼輕易答應他?
絕不可能!
她李沐月,怎麼能這麼沒麵子?
至少……至少得讓他正兒八經地追自己一段時間,送花、約會、看電影,一套流程都不能少!
想到這裡,她換上一副故作矜持的表情。她清了清嗓子,眼神飄向窗外,仿佛在欣賞夜景,實則用餘光死死鎖定著徐一鳴的側臉。
然而,她等來的,卻是一陣令人抓狂的沉默。
徐一鳴的嘴唇張合了好幾次,那句關鍵的話卡在了喉嚨裡,怎麼也吐不出來。
“你……”他結結巴巴地擠出一個字,又咽了回去。
“你可不可以……”他又嘗試了一次。
李沐月心裡的那點小期待,快要被他這磨磨蹭蹭的樣子消磨殆儘了。
她猛地轉過頭瞪著他。
“徐一鳴!你到底想乾嘛?是個男人就乾脆點!”
被她這麼一吼,徐一鳴渾身一哆嗦,終於把那句話完整地吼了出來。
“你可不可以……幫我養幾天琪琪?!”
整個世界,安靜了。
她怔怔地看著徐一鳴,一字一頓地反問。
“你……說什麼?再說一遍。”
“我說,”徐一鳴豁出去了,“這頓飯你不用請了,就當我還你人情。賭注換一下,你贏了,我請客。我贏了……你就幫我照顧琪琪一段時間,行不行?”
搞了半天,在這家夥心裡,自己還不如一條狗重要?
一股無名火一下竄上頭頂。
“為什麼?你不要它了?”
“不是!”徐一鳴急忙擺手,“我們村裡……最近來了個狗販子,專門偷抓沒證的狗。琪琪是土狗,沒辦證,那家夥已經盯上它好幾次了,我怕……”
“辦個狗證而已,多大點事?”李沐月打斷他,“你要是連這點事都搞不定,還算什麼男人?”
徐一鳴知道這個理由很蹩腳,但他不能說出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