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一鳴被小姑那句話堵得啞口無言,臉頰也有些發燙。
怎麼像話?他也不知道怎麼才像話,隻知道此刻氣氛有點微妙的尷尬。
他撓了撓頭,目光瞥向灶台,肚子咕嚕一聲,成了最好的借口。
“小姑,我餓了。天大地大,吃飯最大。就算要去泡妹子,也得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吧?”
陳美清被他這番歪理逗得又好氣又好笑,剛剛升起的那點旖旎心思瞬間煙消雲散。
她伸出手指,沒好氣地點了點徐一鳴的額頭:“就你歪理多!等著,給你做蛋炒飯!”
她轉身走向米缸,動作麻利地淘米下鍋。
接著,陳美清從籃子裡摸出五個土雞蛋,磕入碗中,用筷子飛快地攪打起來。
蛋液在碗裡翻滾,金黃而均勻。
她毫不吝嗇地舀了兩大勺剛剛剁好的蒜蓉醬,又抓了一把翠綠的蔥花,儘數撒入蛋液中,再次攪拌。
熱鍋,倒油,混合著蒜香和蔥香的蛋液滑入鍋中,美清手腕翻飛,將煮好的米飯倒入鍋中,用鍋鏟將飯團一一打散,讓每一粒米都均勻地裹上金黃的蛋液和噴香的蒜蓉。
出鍋前,她又撚了一小撮秘製辣椒粉,沿著鍋邊淋入一圈生抽,猛火一顛。
一盤色澤金黃、點綴著翠綠的蒜蓉醬蛋炒飯就此完成。
陳美清又隨手用紫菜和蝦皮煮了個清淡的湯,兩人便坐在桌前,埋頭大吃起來。
吃完飯,徐一鳴習慣性地摸出手機。
他看著上麵一萬三千元的餘額,手指懸停了片刻。
他太了解小姑的性子了。
要是把這一萬三全轉過去,她收到的不會是驚喜,而是驚嚇。
李沐月在家時,他就千叮嚀萬囑咐,千萬彆跟小姑提挖藤壺、釣星鰻的事,免得她提心吊膽。
思慮再三,徐一鳴隻轉了六千塊過去。
陳美清拿起手機一看。
“小鳴!你……你哪來這麼多錢?”
“運氣好唄。”徐一鳴早就想好了說辭,,“今天跟李沐月去釣魚,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運氣爆棚,釣了好幾條極品的野生星鰻,都賣給飯店了。”
“李沐月?”陳美清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,“我就說那姑娘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!長得漂亮,性格又好,肯定旺你!哎,那你有沒有把錢分給人家?可不許一個人獨吞啊!”
“當然分了,我又不傻。”
陳美清這才鬆了口氣,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,開始滔滔不絕地誇讚起來:“小鳴啊,你可得加把勁。李沐月這樣的姑娘,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。要是真能把她追到手,咱們家就算是祖墳冒青煙了!”
徐一鳴扒拉著碗裡最後一口飯,聽著小姑的碎碎念,直到她告一段落,才無奈地抬起頭:“小姑,你想太多了,我跟她就是很普通的釣友關係。”
“那就努力讓她變得不普通啊!”陳美清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。
徐一鳴被念叨得頭大,索性破罐子破摔:“好好好,都聽你的。下次我帶她去釣魚,就專挑個沒人的地方,把她就地正法了,行了吧?”
“你個小王八蛋!胡說八道什麼!”陳美清一聽這話,抄起手邊的抹布就要往他身上招呼。
就在這時,徐一鳴的手機震動起來,屏幕上跳動著李沐月三個字。
他立刻舉起手機,對著陳美清晃了晃:“看!說曹操曹操到!為了證明我們是純潔的釣友關係,我開免提!”
“徐一鳴,我這兒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,你想先聽哪個?”
徐一鳴本就沒什麼耐心,脫口而出隨便,腰間的軟肉就被陳美清狠狠掐了一下。
他疼得一激靈,話到嘴邊硬生生拐了個彎:“咳!但你是我最好的女釣友,你的消息怎麼能隨便呢?我……我選擇先聽壞的。”
電話那頭的李沐月明顯愣了一下,似乎被這不按套路的出牌方式給打亂了節奏。
她的壞消息是建立在好消息的前提下的,這怎麼先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