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趕緊看看怎麼處理吧。”女人重新戴上墨鏡,轉身就準備上車,“我先走了。”
眼看救命恩人要走,徐一鳴急了,連忙追上去。
“哎,等一下!那個……美女,你怎麼稱呼?”
女人拉車門的手一頓,回頭瞥了他一眼:“就剛才那稱呼不錯。”
“啊?”
“吉普妹。”她言簡意賅。
徐一鳴被噎了一下,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問:“吉普妹,你……你開過牧馬人嗎?”
吉普妹明顯愣住了,古怪地看著他:“沒有,怎麼了?”
徐一鳴不死心,又重複了一遍:“真的沒開過?”
吉普妹的臉色沉了下來,她抱著胳膊,靠在車門上:“怎麼,知道你這車比我這破吉普貴多了,開上百萬的豪車,特意停下來跟我炫耀一下?”
“不是!”徐一鳴急得滿頭大汗,“我不是那意思!這車不是我的!”
“哦?”吉普妹的眉毛挑得更高,“那你最好解釋一下。你不會是……偷車賊吧?”
這都什麼跟什麼啊!
徐一鳴簡直百口莫辯,他哭笑不得:“大姐!這是彆人借我開的!我就是想問問你,這種車的備胎……一般都放哪兒啊?”
吉普妹盯著他看了足足十秒鐘,似乎在判斷他話裡的真偽。
徐一鳴一臉真誠,眼神清澈,不像是在撒謊。
她最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緊繃的氣氛瞬間瓦解。
“行了,看你也不像個壞人。”她用下巴指了指牧馬人車尾那個巨大的外掛式輪胎,“那不就掛著呢麼,那麼大個兒你看不見?”
徐一鳴這才反應過來,一拍腦門。
他跑到車尾,找到了備胎,可對著那個碩大的保護罩研究了半天,又犯了難。
“那個……吉普妹,”他再次厚著臉皮求助,“這個……罩子怎麼拆下來?”
吉普妹翻了個白眼,像是看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嬰。
她走過來,利落地拉開一道拉鏈,又擰開幾個卡扣,三下五除二就把保護罩給卸了下來,露出了裡麵的備胎和固定螺栓。
“千斤頂和扳手在後備箱隔板下麵,會用吧?”
“會換,會換!”徐一鳴連連點頭,“拆下來就會了,謝謝,太謝謝你了!”
“不客氣。”吉普妹擺擺手。
她重新坐回自己的車裡,發動了引擎。
徐一鳴注意到,她打的是左轉向燈,看樣子是要往岔路開。
“哎!吉普妹!”他連忙喊住她,“前麵那條路是死路,直接開到碼頭就沒路了!”
車窗降下,吉普妹探出頭: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還往那開?”
“我去潛水。”
“潛水?”徐一鳴愣住了,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天,又感受了一下風力,“今天風大,江裡浪也大,不適合潛水!我是本地人,還能騙你一個外地人?”
吉普妹驚訝:“你怎麼知道我是外地人?”
徐一鳴無語地指了指她車頭的牌照,那明晃晃的滬字開頭,生怕彆人不知道似的。
他再次強調:“真的,今天水底下肯定很渾,什麼都看不見,還危險,彆去了。”
“我會視情況而定的。”吉普妹丟下這麼一句,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,一腳油門,黑色的自由俠便拐進了岔路,很快消失在茂密的樹林後麵。
真是個怪人。
徐一鳴搖了搖頭,沒再多管閒事。他從後備箱翻出工具,吭哧吭哧地開始換輪胎。
好不容易把備胎換上,滿頭大汗地收拾好工具,他剛坐回駕駛室,準備給李沐月打個電話彙報一下戰損,手機卻自己先響了起來。
屏幕上跳動著一個陌生的號碼,但歸屬地卻是本地。
他隨手接起。
“喂,你好?”
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小心翼翼、又帶著幾分諂媚和緊張的聲音。
“喂?是……是一鳴嗎?我是你隔壁的,張貴權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