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美清也急了,想上前拉徐一鳴的胳膊:“一鳴,你這是乾啥?差不多就行了,彆把事情鬨大……”
“你閉嘴!”
徐一鳴頭也沒回,直接打斷了她。
兩個字,簡單粗暴,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威嚴。
陳美清愣住了。
她看著侄子寬闊而堅毅的背影,忽然覺得有些陌生。
家裡的事,好像是該交給男人來管。
可……自己不是一直把一鳴當孩子看嗎?他什麼時候,長成一個男人了?
她來不及細想,想起還有正事要辦,歎了口氣,搖搖頭,跨上三輪車,突突突地走了。
徐一鳴也懶得再跟這兩個廢物糾纏,轉身拉開牧馬人的車門,坐了進去。
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釣魚。
粉紅色的牧馬人絕塵而去,隻留下跪在原地、麵如死灰的張誌遠,和站在一旁、瑟瑟發抖的張鵬飛。
“我……我的天,”張鵬飛看著遠去的車影,喃喃自語,“這車得多少錢啊……徐一鳴這小子,發大財了?”
張誌遠卻沒理他,他顫抖著手,從兜裡摸出手機,撥通了一個號碼。
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中年男聲:“怎麼樣了?”
“爸……不,鋼叔,”張誌遠的聲音帶著哭腔,卻又強行壓抑著,“按您說的,辦妥了。徐一鳴這小子,就是個瘋子!”
電話那頭的張友鋼沉默了片刻,冷哼:“我沒看錯你。演得不錯。”
張誌遠擦了把臉上的血汙,咬著牙問出了心底的疑惑:“鋼叔,我不明白,既然您懷疑那條咬傷張橫的狗就是徐一鳴養的,為什麼不直接找他對質,讓他負責?非要這麼大費周章地查?”
“你覺得我是誰?”張友鋼反問。
“您……您是村長。”
“對,我是村長。”張友鋼道貌岸然,“這個身份,做事就要講證據,要以德服人。”
他頓了頓:“而且,你不是也說了嗎?徐一鳴已經瘋了。如果最後查出來,那條狗真不是他的,我何必去跟一條瘋狗計較,自降身份?”
“可我敢肯定!我絕對見過那條狗在他家附近晃悠!”張誌遠急切地辯解。
“那就把它給我找出來!”張友鋼強硬地說,“必須把那條狗找出來!活要見狗,死要見屍!”
掛了電話,張友鋼站在自家二樓的窗前,看著村裡的方向,眼神陰鷙。
他張友鋼在南洋村橫行霸道,背地裡什麼臟事沒乾過?
但他最在乎的,就是自己那層村長的皮。
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張橫,早就惦記陳美清那娘們不是一天兩天了,結果反被徐一鳴那個小畜生按在地上打,早就憋了一肚子火。
現在,張橫又因為這事斷了腿,成了個瘸子,這口氣他怎麼咽得下?
張誌遠一口咬定那條惡犬是徐一鳴的,這正好給了他一個完美的借口。
他要把這對姑侄往死裡整!
隻要坐實了罪名,他就是把陳美清弄上床,把徐一鳴打殘廢,村裡人也隻會覺得是他們活該,誰還敢說半句閒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