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姑,這……這得有多少斤啊?”
陳美清看得也是兩眼放光,但隨即又冷靜下來:“看這架勢,是人家自己精心種的,肯定不對外賣。這麼大個莊園,主人不差這點錢。”
話是這麼說,但誰都沒有挪動腳步。
“找找看,有沒有留個電話什麼的。”徐一鳴不死心。
兩人騎著三輪車,沿著高高的圍牆繞了小半圈,彆說電話號碼,連個像樣的門牌都沒找到。
最後,總算在莊園的正前方,看到了一扇厚重的黑色雕花鐵門。
鐵門緊閉,兩側的石獅子威嚴地蹲踞著,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派。
這戶人家,顯然不指望靠賣這點農作物過活。
徐一鳴下了車,走到門前,伸手在冰涼的鐵門上用力拍了三下。
然而,回應他的不是人聲。
“汪!汪汪汪——!”
一條油光水滑的黑色羅威納,猛地從彆墅的拐角衝了出來,直撲鐵門。
它齜著雪白的獠牙,喉嚨裡發出低沉的、充滿威脅的呼嚕聲,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徐一鳴,仿佛隨時要將他撕成碎片。
陳美清嚇得媽呀一聲,臉色瞬間煞白,下意識地就往後退。
徐一鳴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驚了一下,但目光觸及那片火紅的辣椒田,一股執念壓過了恐懼。他想起自己能和琪琪對話,或許……對彆的動物也管用?
他非但沒退,反而往前湊近了些,隔著鐵柵欄,嘗試著開口:“嘿,哥們兒,彆叫了,我沒惡意,就是想找你家主人買點辣椒。”
羅威納顯然聽不懂人話,回應他的是更加凶狠的咆哮和更瘋狂的衝撞。
鐵門被它撞得哐哐作響。
徐一鳴眉頭一皺,心裡暗罵一聲。
這家夥可不是琪琪,根本沒半點靈性。
眼看那條惡犬一個猛子,半個腦袋都快從柵欄的縫隙裡擠出來了,陳美清嚇得腿都軟了,一把抓住徐一鳴的胳膊就往後拖。
“走走走!快走!一鳴你不要命了!這狗要咬死人的!”
徐一鳴被她拽得一個趔趄,回頭看了一眼那片可望而不可即的紅色,隻能無奈地跟著小姑回到了三輪車上。
紅色三輪再次發動,倉皇逃離。
在他們身後幾百米外的拐角處,張誌遠一把捂住了正罵罵咧咧的張鵬飛的嘴。
“彆吵了!你聽見沒?”
張鵬飛煩躁地扒拉開他的手:“聽見什麼?聽見你放屁嗎?”
“狗叫!”張誌遠的耳朵動了動,側耳傾聽。
張鵬飛一愣,也安靜下來。
果然,遠處隱隱約約傳來凶狠的犬吠聲。
他眼睛一亮,一拍大腿,自以為是地嚷嚷起來:“我就說嘛!難怪在村裡找不到,原來他娘的把狗藏在這麼遠的鬼地方了!”
眼看徐一鳴的三輪車消失在路的儘頭,兩人對視一眼,立刻發動了小電驢,朝著莊園的方向摸了過去。
到了莊園門口,四周靜悄悄的,那條狗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“狗呢?”張鵬飛探頭探腦,滿臉疑惑。
“估計是拴回去了。”張誌遠盯著那扇緊閉的大門,心裡盤算著。
張鵬飛的膽子又大了起來,他搓了搓手,壓低聲音:“要不……我爬上去看看?說不定狗就拴在院子裡,拍張照片,咱們就能跟村長交差了!”
不等張誌遠同意,他已經手腳並用地扒住了冰涼的鐵門。
可他剛把一條腿抬起來,那道黑色的影子再次從彆墅後院竄出,直衝大門!
“汪!汪汪!”
“我操!”張鵬飛嚇得怪叫一聲,手一滑,又從門上退了下來,兩人狼狽地後退了好幾步。
“快快快!看看是不是照片上那條!”張誌遠急忙掏出手機,點開張友鋼發來的尋狗啟事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