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六點,刺耳的鬨鐘聲響起。
徐一鳴幾乎是彈射起床。
今天這陣仗可不一般,除了釣魚,更是一場沒有硝煙的麵試,主考官正是那位從未謀麵的未來嶽父李利海。
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走到牆根去刻畫身高線,自從個頭竄到一米九附近,變異似乎進入了某種停滯期。
抓起手機,撥通號碼。
得知李沐月已經動身,他迅速將尾壩村那處私人海灣的定位發了過去。
“既然要野釣還要爆護,那種生瓜蛋子才去的收費塘肯定不行,隻有尾壩村那片沒人攪擾的海灣能鎮得住場子。”
簡單洗漱完畢,剛拎起車鑰匙準備出門,腳踝處便傳來一陣溫熱的阻力。
琪琪正死死抱住他的褲腿,喉嚨裡發出那種受了天大委屈的嗚嗚聲,見徐一鳴想撥開它,這貨乾脆兩腿一蹬,在客廳地板上撒潑打滾,肚皮朝天,一副你不帶我走我就死給你看的無賴相。
“帶上它吧。”陳美清倚在臥室門口,頂著兩個黑眼圈,語氣卻出奇的軟。
徐一鳴瞪大眼睛,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家小姑。
“昨晚是誰嚷嚷著這狗半夜撓門、吵得神經衰弱要把它扔出去的?”
陳美清臉上閃過窘迫,眼神飄忽。
“那是晚上……白天它又不叫喚。再說了,這狗通人性,它就是喜歡粘著你,你就帶它去透透氣嘛。”
既然小姑發話,徐一鳴隻能無奈地彎腰,把興奮得直搖尾巴的琪琪扔上皮卡後座。
路過鎮上菜市,他火速采購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,一腳油門直奔尾壩村。
到了莊園小平房,徐一鳴甚至來不及欣賞海景,卷起袖子就開始大掃除。
這裡畢竟荒廢了一陣子,待會兒要是讓李沐月老爸看見滿地灰塵,印象分還得打折。
琪琪顯然比他更忙,剛一落地就開啟了拆遷辦主任的視察模式,甚至還在牆角逼出了一隻肥碩的田鼠。
這狗也不咬,就用兩隻前爪摁住田鼠的尾巴,玩得不亦樂乎。
“鬆開!”
徐一鳴一把捏住它的狗頭,厲聲訓斥。
“臟不臟啊你?萬一這耗子吃了藥,你這一口下去當場就得嗝屁!到時候我怎麼跟沐月交代?”
琪琪似乎聽懂了嗝屁兩個字,委屈地吐出舌頭,在他手背上討好地舔了兩下。
見主人不再生氣,這貨瞬間複活,撒開腿衝出小平房,在這個擁有水下視力異能的主人注視下,撲通一聲紮進了蔚藍的大海裡撒歡。
收拾妥當,時間已近八點。
海風拂過,莊園門口依舊空空蕩蕩,連個車軲轆印都沒有。
徐一鳴皺眉,電話撥了過去。
“你們是不是走錯路了?”
聽筒那邊傳來李沐月壓低的聲音,背景裡還夾雜著幾個男人爭執的嘈雜聲。
“彆提了……我大表哥看了定位,非說有一條近路可以抄,不用繞國道。結果現在好了,輪子陷進爛泥坑裡,出不來了。”
徐一鳴嘴角抽搐。
“大表哥?怎麼他也來了?”
本來是二人世界變三人行,現在倒好,直接成了家庭團建?
“哎呀,他昨晚聽到我爸要跟我出來釣魚,死活非要跟著,趕都趕不走……”李沐月聲音裡透著濃濃的無奈,“你能不能過來幫個忙?”
“發個位置共享,馬上到。”
徐一鳴掛斷電話,也是服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