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晨四點左右的廣東道,路燈孤寂地灑下清冷燈光,照耀在路邊的巨型女士減肥廣告牌上,偶爾有零星車輛飛馳而過。
這時,一名背著雙肩包、手提鼓囊囊旅行袋的青年,從路邊跑過,直奔水邊碼頭。
夾帶著水氣的冷風撲麵而來,他看看四周,又拿出手電筒朝著遠處的水麵照了照,似在打某種信號,隱隱有馬達聲從遠方飄來。
年輕男子臉上顯露出興奮之色,他又朝原路跑回去,準備打電話給同伴,讓他們過來集合。
該年輕男子正是打劫運鈔車的四名劫匪之一,來自大陸。
他是先過來探路的。
現已探明接應他們回內地的船隻即將到來,年輕男子不禁憧憬起回大陸後的美好生活。
這一票,乾的很漂亮,他從運鈔車上拿走了他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鈔票。
有了這些錢,回大陸後就可以買大房子、好車子、還可以讓那個平時看不起自己、卻很漂亮的村長女兒,爬上自己的床……
急忙衝到電話亭邊,年輕男子看到有一名頭上包著紗布的肥胖、小眼睛中年男子正在打電話。
這人正是肥棠,他來到廣東道的目的很簡單,他已經答應找個理由把社團大佬大眼帶回反黑組去關起來避避風頭。
而所約的地點正是廣東道。
但死了兒子的禿頭哥卻不依不撓,一直逼著肥棠告訴他大眼下落,否則要用一切手段跟肥棠死磕。
禿頭哥太想報仇雪恨了,殺子之仇不共戴天。
肥棠認為禿頭哥已經瘋了、魔怔了。
此刻,肥棠正在跟禿頭哥聯係,希望對方冷靜不要找大眼火拚,殺禿頭哥兒子是大眼手下擅自行動,一切商量著解決。
但是,禿頭哥根本不聽對方的。
肥棠無奈掛斷電話。
他不知道的是,禿頭哥一直派人暗中跟著他,以期能找出大眼報仇。
肥棠剛走出電話亭,那名年輕男子朝其微笑了一下,進入電話亭打電話。
不久前,年輕男子還跟肥棠換過零錢,也是在這個電話亭。
兩人算是“熟識”了。
而這一切,都落入埋伏在不遠處陰暗中的陳正東、何文展、邵美淇等PTU警員眼裡。
何文展、邵美淇他們都非常好奇,陳sir為什麼帶領他們來廣東道?
肥棠也為何來這裡?
在眾人疑惑間,隻見一個長著腺樣體肥大臉孔、嘴巴翹起露出門牙的小孩哥騎著自行車,慢悠悠地朝著路邊停著的一排小轎車過來,最後停在一輛忘記關車窗的小轎車前。
小孩哥麻利的打開車門,半個身子鑽了進去,進入開寶箱模式。
他精準地打開手套箱,從裡麵“嘩啦啦”地“挖出”一把把硬幣零錢來。
小孩哥很穩,並沒有因為挖到大把硬幣,而手抖一下。
陳正東沒有讓人去抓小偷。
因為,跟其他兩大功勞比起來,抓小孩哥的那點功勞簡直就是蚊子腿,微不足道。
如果他們為抓小孩哥,破壞後麵抓大魚的計劃,得不償失。
陳正東看到電話亭裡的年輕男子打完電話後,就站到路邊焦急地等待起來,而肥棠再次進入電話亭。
忽然間,車燈亮起,一輛老式寶馬牌轎車行駛到電話亭正前方路邊停下。
駕駛位上坐著的正是大眼,他接通手機:“沙警官,我看到你了。”
語畢,大眼就掛斷電話,從車上下來,準備讓沙警官帶自己回重案組避風頭。
肥棠放下電話,轉身看到對方,還沒有來得及說話,就見一輛老式奔馳車拐過街角也行駛到了電話亭邊刹住,從車上下來了另一人,正是禿頭哥。
“壞了!”肥棠暗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