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控區的全息屏暗成墨色,隻餘下兩團流動的光——左側是暖黃如星河市黃昏的“暖光壁壘”,右側是冷白似冬夜霜雪的“永夜囚籠”。
墨羽寒的機械表最外層表盤哢嗒跳轉,指向10:23。
“第一波試探。”他的指尖在虛擬鍵盤上敲出三連擊,“永夜囚籠”突然分裂出十二道細流,像銀蛇般鑽進“暖光壁壘”的縫隙。
風琛的銀鏈在腕間勒出紅痕,壁壘裡的社區笑聲突然拔高——那是王奶奶曬被子時哼的評彈,混著沈嘉音便利店冰櫃門“吱呀”的輕響,將銀蛇裹進黏稠的聲波裡。
“情感錨點?”墨羽寒的眉峰微挑,機械表中間的表盤逆向轉動半圈,“有點意思。”
他屈指一彈,十二道銀蛇同時爆炸,代碼碎片裡竟藏著微型拆解器,正啃噬著評彈聲的頻率結構。
陸景深的軟糖袋被他捏得哢哢響,湊到夜闌辰身邊:“那拆解器是不是和上次礦場遇到的...?”
“更鋒利。”夜闌辰的光纖線纏上自己的手腕,建模軟件投出的數據流裡,拆解器的齒刃閃著冷光,“每個齒尖都是他機械表的齒輪輪廓。”
風琛的拇指抵住太陽穴。壁壘深處突然湧出甜膩的軟糖香——是陸景深上周落在主控室的水蜜桃軟糖,融化在鍵盤縫隙裡的味道。
拆解器的齒刃頓了頓,竟開始黏連,像被糖漿糊住的齒輪。
墨羽寒的機械表最內側表盤“叮”地一聲,他扯了扯高領毛衣,喉結滾動:“用環境殘留數據當防禦層?”
“便利店的監控拍過你。”風琛笑,銀鏈滑到小臂,“你上周三早上八點十七分買過冰美式,碰倒過軟糖架。”
墨羽寒的瞳孔縮成細線。他突然起身,黑色馬丁靴碾過地毯凸起的紋路,終端投影出的代碼流驟然加速,“永夜囚籠”如活物般扭曲,在壁壘外圍織出密不透風的鎖。
風琛的後頸沁出薄汗,壁壘裡的麻將洗牌聲突然亂了節奏——那是喬海峰上周打麻將時拍桌子的響動,此刻正撞向鎖的節點。
“沒用的。”墨羽寒的聲音裹著冰碴,“我在鎖裡埋了三百個自毀陷阱,你每撞一次,鎖就緊一圈。”
夜闌辰的光纖線突然纏住風琛的終端,建模軟件注入一道幽藍數據流。
風琛的指尖在虛擬鍵盤上點了點,壁壘裡的汽水開瓶聲“嘭”地炸響——是秦朗便利店新到的橘子汽水,氣壓值精準匹配自毀陷阱的觸發閾值。
鎖的節點炸開淡金色火花,三百個陷阱竟同時失效。
“建模輔助?”墨羽寒盯著夜闌辰,光纖線與他機械表的指針同時輕顫,“你比傳聞中更會借勢。”
“團隊本來就是用來借的。”風琛的銀鏈燙得發紅,他調出陸景深上周在礦場唱的跑調山歌,混著慕清歌直播時的笑聲,像團亂麻塞進“永夜囚籠”的核心。
墨羽寒的機械表突然發出尖銳蜂鳴,最外層表盤崩出細小裂紋——他的防禦程序正在被亂麻般的情感數據絞碎。
“停手!”他猛地拍在操作台上,骨節泛白,“你這是作弊!
技術對決不該摻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!”
“技術是工具,用什麼數據是人的選擇。”風琛的聲音平穩,銀鏈卻在腕間燙出紅印,“王奶奶的胰島素泵需要體溫數據,沈奶奶的血壓儀需要心跳頻率,這些"亂七八糟的東西",是他們活著的證據。”
墨羽寒的喉結動了動,低頭時淚痣掃過桌麵的反光。
他重新坐下,機械表的裂紋裡滲出幽藍代碼,“永夜囚籠”突然展開第二層防禦——每道鎖都刻著他三年前寫的漏洞,是幽影閣至今還在抄的模板。
風琛的瞳孔微縮,壁壘裡的社區聲音突然變調,混進夜闌辰上次建模時哼的小調,還有陸景深軟糖袋窸窣的響聲。
“你在模仿我的漏洞結構?”墨羽寒的手指懸在鍵盤上方,“但我的漏洞是帶刺的玫瑰,摸一下就...”
“會開出花。”風琛的指尖按下最後一個鍵,壁壘裡的所有聲音突然凝成一束光,精準刺穿“永夜囚籠”的核心。
全息屏亮起刺目白光,主控區的警報聲驟然響起——“暖光壁壘”破解成功,耗時1小時57分。
墨羽寒的機械表停在12:12,所有表盤的指針都指向正上方。
他盯著黑屏的終端,銀發垂落遮住半張臉,再抬頭時淚痣泛著濕意:“我輸了。”
他扯下左腕的機械表,推到風琛麵前,“混沌密鑰的解法在表芯,你自己拆。”
“我要的是合作。”風琛沒碰機械表,反而遞過陸景深塞過來的軟糖,“社區需要你的技術,就像需要夜闌辰的建模、景深的軟糖。”
墨羽寒的手指在軟糖袋上頓了頓,又猛地縮回。
他抓起風衣甩在肩上,走到門口時停住:“下次對決,我不會再讓你用這些...溫度。”
主控區的全息屏切換回星網特彆頻道,彈幕如暴雨傾盆:“啊啊啊風隊最後那束光太絕了!”
“墨羽寒輸了但更瘋了怎麼回事?”“夜神的建模、軟糖的甜、瘋批的冷,三巨頭我都要!”
陸景深的手機瘋狂震動,論壇新帖《三美男站位投票:你心中的技術C位是?
》已經有十萬轉發。
夜闌辰的光纖線纏上機械表,建模軟件開始掃描表芯。
他抬頭時,剛好看見風琛彎腰撿起地上的軟糖,銀鏈在晨光裡泛著暖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