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月五日晚七點廿三分,便利店玻璃門被風琛推開時,門鈴叮咚聲混著數據層的嗡鳴。
陸景深抱著剛搶到的桂花軟糖盒,糖霜蹭在運動服袖口,正掰著手指數:“王奶奶三顆,喬叔兩顆,阿婆要留最大的——”
“論壇炸了。”夜闌辰的聲音從手機裡飄出來。
他站在便利店冷櫃前,黑框眼鏡蒙著層白霧,後頸碎發被空調風吹得翹成小旗,“黑客聯盟發了新帖,《三美男歸屬戰:誰在壟斷天才?
》。”
風琛接過慕清歌遞來的熱可可,杯壁的溫度透過掌心傳到銀鏈上。
他掃了眼手機彈窗,標題下配著三張截圖:夜闌辰建模時垂眸敲鍵盤的側影,墨羽寒拆解漏洞時機械表逆走的特寫,陸景深直播時咬著軟糖笑出虎牙的照片。
“說我們是"數據囚籠"。”墨羽寒倚在收銀台邊,機械表在指節間轉了個圈。
他扯了扯袖口,舊疤在暖光下泛著淡粉,“說夜闌辰該去頂尖實驗室,我該單乾賺黑錢,小陸該簽娛樂公司——”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金絲眼鏡,“還說風琛的團隊是"用情感綁架天才"。”
夜闌辰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劃動。冷櫃燈映著他後頸的碎發,白霧從鏡片上退去時,眼底浮起層冷光:“帖子用了我去年拒絕實驗室的郵件,截了我給社區建模的代碼——”他突然頓住,喉結動了動,“說我"困在老人們的藍布衫裡,浪費建模天賦"。”
陸景深的軟糖盒“哢嗒”掉在貨架上。他彎腰去撿時,額發垂下來遮住眼睛:“我...我直播數據都公開的,阿婆的歌、王奶奶的豆漿,這些本來就該被看見。”
他直起身子,虎牙在咬唇時閃了下,“他們說我"靠賣慘圈粉",可上次直播修自行車大叔補胎,彈幕刷了五千條"我爸也這樣"。”
慕清歌的直播設備突然在包裡震動。她掏出手機,彈幕像暴雨砸在屏幕上:“黑客聯盟是暗月之瞳的馬甲吧?”
“夜闌辰去實驗室能賺七位數!”“墨羽寒單乾早該成頂流拆解師了!”
她的發飾星芒暗了暗,指尖絞著裙角:“琛哥,我們要不要...回應?”
風琛的銀鏈在掌心繞了兩圈。他望著夜闌辰攥緊的手機——指節泛白,指腹還沾著建模時蹭的靛藍顏料;墨羽寒的機械表停在七點廿四分,表盤裂紋裡的草莓光忽明忽暗;陸景深的軟糖盒上,王奶奶手寫的“給小陸”被糖霜暈開,像團化不開的暖。
“去主控區。”他把熱可可擱在收銀台,銀鏈在腕間晃出小圈,“夜闌辰,調黑客聯盟的IP;墨羽寒,拆他們的水軍代碼;小陸,把直播彈幕導進情感分析器。”
他轉身走向店門時,桂花香裹著數據層的星軌香漫進來,“清歌,開直播。”
主控區的光霧在晚八點整翻湧成深紫色。夜闌辰的筆記本屏幕亮著,顯示黑客聯盟的IP地址在13區廢棄遊戲廳——和暗月之瞳去年的老巢重疊。
他的指尖在觸控板上敲得飛快,後頸碎發隨著數據流起伏:“他們買了十萬條"獨立自由"的彈幕,關鍵詞是"天才不該被團隊捆綁"。”
“捆綁?”墨羽寒的拆解器在主控台劃出藍弧,“上個月我修社區監控時,喬叔非塞給我兩斤山核桃;上周夜闌辰建模時,王奶奶送了他盒藍布包的艾草;小陸直播晾粥,有個玩家寄了二十箱東北大米——”他的機械表突然逆走半格,草莓光從裂紋裡滲出來,“這些是捆綁?
是...是他們把糖霜抹在我們心口。”
陸景深的情感分析器彈出橙紅色數據流。他盯著屏幕上跳動的“團隊依賴值”,喉結動了動:“阿婆說"看小陸直播,像孫子在跟前";修自行車大叔說"有你們在,我補胎都帶勁";王奶奶的豆漿機數據,70%同步率是因為"怕小琛調星軌時餓肚子"。”
他摸了摸軟糖盒,糖霜沾在指腹,“這些...這些不是數據,是他們放在我們這兒的心跳。”
慕清歌的直播設備紅燈瘋狂閃爍。她舉著鏡頭掃過三人:夜闌辰後頸的碎發沾著靛藍顏料,墨羽寒的疤腕抵著主控台,陸景深的軟糖盒壓著情感分析器。
彈幕突然被“他們的心跳”刷爆,連黑客聯盟的水軍評論都被頂到了第二頁。
“係統提示:同心力監測異常。”夜闌辰的筆記本跳出金色彈窗,“原同心力閾值60%,現突破89%——檢測到"團隊信念"錨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