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誒?”
許知桃也沒想到,他這轉頭就敢當麵挑撥,這光明正大的勁兒,
“長山哥,你膽子大了呀,這話都敢當著小叔的麵說了,佩服佩服!”
長山一轉頭就對上許永澤似笑非笑的眼神,頓時一個激靈,“蹭”的竄到許知桃的另一邊,還把頭扭過去,還要死不死的哼了一聲。
這下好,不說許永澤,許知桃都驚訝了,頓了頓,她好心的提醒到,
“長山哥,忘了跟你說,小叔其實還買了肉。”
所以你還是不要太過於得寸進尺的好,雖然不是衣食父母,但是能決定你的夥食質量啊。
果然,長山身子一僵。
後麵的幾個妯娌笑得不行,朱荷花更是沒眼看,
“你們瞅瞅,這都是一起長大的,這腦子,可咋整,那倆明年是逗他,他都聽不出來,”
馮翠蓮拍她,
“那有的就是立事晚,你著啥急,等過兩年,經了事,成了家,你再看看。”
“放假那會兒我就聽他們嚷嚷,說長鬆,長青和長山,開學都不想上了?”
林慧珍的兩個孩子長柏開學上三年級,長瑞開學要上一年級,對她來說,重要的是自家孩子,公中少供幾個孩子,現在沒分家,這省下來的資源,以後都能用到自家孩子身上。
從放假了就嚷嚷,老兩口也沒表明態度,今天這話趕話說到這兒了,她就沒忍住問出來了,但是目光卻一直放在前麵的許知桃身上,她想問的其實是,這丫頭片子是不是也要上學。
她回來這些天,她們直接接觸的並不多,但是兩個孩子經常湊過去,回來叭叭叭叭的沒少說姐姐的好,又給糖,又給吃的,這上學的事,就是從長瑞嘴裡套出來的,本來一說上學,長瑞就是不樂意,聽說了姐姐也要上學之後,回去居然主動的說要上學了。
就那次,她就覺得,這小丫頭,是個有心計,有野心的。
她提的三個孩子,兩個都是大房的,所以馮翠蓮和朱荷花對視一眼,有些無奈,馮翠蓮把話接了過來,
“能學到手的是本事,他們自己都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了,下來也好,省錢,回來上工,踏踏實實的賺工分,起碼有個畢業證,識字,出門也不怕鬨笑話,以後萬一趕上好時候,碰上個招工啥的,也能敢去試試。”
林慧珍,是不大信的,誰家當媽的不希望孩子好,尤其是長鬆,這麼多年都上了,眼瞅著再熬過兩年就能考大學了,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,大嫂就願意?
“那上了這麼多年學,回來和老農民一樣在家種地,這不是白學了嗎?”
“那有啥白學不白學的,就說桃桃,要是真的一個字不識,這回能大老遠的一個人回來嗎?學都學了,早晚有用到的時候,不然為啥要整那個掃盲班,讓咱們這些人也跟著認字?
長生說,書裡都是好東西,就是他現在學的那些,都是越學越覺著不夠,知道的太少了,有用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。
就像這苞米,公社發了種子,咱們就種,上肥,除草,秋天一收,一年就完事了,忙了一年能收多少,減不減產,得看老天爺賞不賞臉。
去年減產四五成,咱們也沒招兒。
他說人家大學裡頭有人專門研究種地呢,就研究這不一樣的種子,結出來的苞米棒子是不是不一樣,還有啥,苞米挨著黃豆,土豆還有窩瓜,還有啥的,說這麼種,苞米和黃豆啥的也都能長得更好。
他說這都是有,叫啥,啊,對,科學依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