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之前,許永清肯定是毫不猶豫的否認,他沒有那個心思是真,想安慰閨女也是真,但是多少都帶著點兒隨意的意思,但是現在,他能明確的感受到,這句話的含義,和以往有著些許不同,少了幾分認真,但是卻又不能敷衍。
他又有點兒張不開嘴。
其實做噩夢之前,組織還真的找他談話,就因為個人問題,他確實沒有什麼想法是一方麵。
另一方麵,他一直記著,他有兩個孩子,和其他的單身同誌是不一樣的,不說遠的,就說不對家屬院,這二婚家庭就有不少,那後媽和繼子女之間能真心相處的有,但是真的不多。
他的工作性質,就注定了他在家的時間不多,如果他再婚,那還是兩個孩子和妻子單獨相處的時間占絕大部分,說實話,這就像賭博,明擺著贏的幾率小,他也不想做這樣的嘗試。
萬一輸了,受傷害的還是孩子,對另一個女人也不公平。
不過,五年不見,閨女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問這個問題,
“桃桃為什麼這麼問,是之前爸爸說的你覺得,爸爸會說話不算數,還是,有人跟你說了什麼?”
兩輩子加一起,再算上做鬼的那些年,許知桃的心智也勉強算是一個成年人,自然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有什麼想法,重活一世,她想好好活著,僅此而已。
對於隨不隨軍的,她沒有什麼想法,隻是適應了這邊的生活,下意識的惰性,她其實並不太想改變,
“爸,我知道你是覺得對我照顧的少,有虧欠,想把我帶在身邊照顧。
但是你看,從滬市外婆都能自己坐火車回來,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,我覺得我自己也可以生活的很好,而且,這邊還有這麼多親人,學校也很好。
放假了我就跟小叔上山,抓著野雞啥的,還能給爺奶改善一下生活,我覺得,挺好的。
而且,有小叔在,我還能偷偷的給家裡加點兒糧食,這樣爺奶也不用太辛苦。”
前麵的都是借口,這最後一個理由,就是許永清也沒有理由反駁,想了想,他就先放棄了勸說,他剛回來,假期還有,總歸還有機會的,
“那,有什麼事一定要跟爸爸說,你還是個孩子,不要逞強,不要什麼事都自己扛,知道嗎?”
氣氛有些沉悶,許知桃下意識的不想繼續,快速的換了話題,
“知道了知道了,那你回來,我們是不是找借口把糧食拿出去一些?
家裡的存糧不多,我爺我奶總是舍不得,頓頓都是稀粥,不是摻著糠就是野菜,他們年紀大了,哥哥們和長安他們都在長身體,爺奶都不舍得吃,我和小叔也不好意思天天開小灶啊。”
說到最後,許知桃抿抿唇,自己都不好意思了,說這一通,好像就是為了能心安理得的開小灶一樣。
許永清忍俊不禁,就想逗她,
“好,爸爸想辦法,可是這樣的話,這功勞可就是爸爸的了,爺奶和你大爺他們也不會知道這是你的貢獻,”
許知桃無語的想翻白眼,剛才的情緒頓時就散的乾乾淨淨,
“爸,我十三了,而且我不是長安。”
沒逗到孩子,許永清也不可惜,哈哈笑了幾聲,就看到了離井不遠的那堆東西,
“那也是從滬市收的東西嗎?”
“那可都是我的勞動成果,是你姑娘的房子,”
許永澤過來洗手,一百年嚷嚷,一邊嘟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