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是要活捉她。
雲洛神情飛速變幻。
陳家這模樣不像是給林霆報仇,更像是為了她。
她眼珠晃動幾下,表情有些凝重。
看來,陳家可能發現了她的特殊體質。
她擰眉,繼續問道:“我看陳家很重視流落在外的血脈,你可知道為什麼?”
陳銘此時像拉風箱一樣大喘氣。
“我,我隻知道,隻有嫡係血脈有資格進入秘境拿到先輩的傳承,或許便是這個緣由。”
修仙世家不像宗門,他們的創立就是為了給本族人造福,所以對血脈格外看重。
這一點,倒是勉強解釋得通。
雲洛又問了一些關於陳家的事,但陳銘並非陳家嫡係,知道的也不過是些無關緊要倫理秘聞,並沒有什麼作用。
此時陳銘已經出氣多進氣少。
雲洛毫不猶豫,在他丹田和心臟各刺了一劍。
一個小小的元嬰從他體內飛出,試圖逃跑,雲洛唰唰兩下甩出兩道劍氣,給那元嬰來了個十字花刀。
陳銘的元嬰嘶吼一聲就成了四塊,消散於海水之中再無複活可能。
蔚藍色的水之領域消散,眼前又成了荒蕪的戈壁灘。
陳銘的屍骨幾乎成了乾屍,宛如一堆枯柴堆在地上。
隨著氣息消散,丹田空間的法寶悉數爆出。
雲洛大手一揮,將其全部收走,又微微勾手,落在不遠處的風鈴和骨鞭也落入她手中。
她仔細端詳兩件法器,發現竟是半步神器。
所謂半步神器,是鍛造神器時出了意外,沒有引來雷劫,因而草草出爐,沒能徹底成型,但又比天品靈器好上半階的法器。
這樣的法器,若是有了契機,還可以重新引天劫,成為真正的神器。
“果然是大手筆,笑納了。”
雲洛自言自語將其收起來,將陳銘的屍骨徹底摧毀,才起身返回妖都。
……
陰雨綿綿,白麓城被籠罩在灰蒙蒙的天空下。
幾乎占據了半座城池的府邸外,一條寬達百丈的大河將白麓城劃分成兩個世界。
河外的散修每天為了幾塊靈石疲於奔波,河內宛如皇宮的建築內,哪怕是最低等的仆從,所居住的房間也有可供吐納的聚靈陣。
陳家某處院落中,原本完好的命牌突然碎裂,端坐於蒲團上的陳胤猛地睜開眼。
他的麵前,已經成碎兩半的命牌上,陳銘兩個字化作青煙消散。
他鷹隼般的眸驟然陰沉。
“廢物!”
他憤怒又心疼,一個元嬰中期,外加兩件半步神器,居然拿不下一個金丹期的小丫頭。
如今陳銘死在妖界,他連法器都拿不回來。
他怒火攻心,欲將名牌碾碎,庭外突然跑來一小童。
“家主,清明苑那邊有異動。”
他不得不將陳銘的事放一邊,快步趕往清明苑。
清明苑內死氣沉沉,沒有假山盆景,也沒有一個奴仆伺候。
陳胤推開層層大門,最後站在一狹小密室當中。
他雙手結出複雜法印,沒一會兒,籠罩在室內的血紅禁製被打開。
他理了理衣衫,抬腳走入禁製當中。
麵前景象千變萬化,深棕色的房梁變成黑紅色的天空,荒蕪大地上,蜿蜒著一條詭譎血河,一團人形黑影正漂浮在水麵之上。
陳胤快步走到河邊,態度恭敬。
“祖父。”
黑影淡淡“嗯”了聲,漸漸形成一張慘白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