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朱大力的馬蹄聲,楚默趕忙跪在原地,俯下身子,耷拉著腦袋,裝作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。
等到朱大力策馬單刀趕到楚默身邊。定睛一看,竟然有些不可置信。他勒住韁繩,馬蹄騰空躍起,隨即重重的在楚默頭頂落下,仿佛要將楚默一腳踏死,
“你竟然還敢回來。”
朱大力一聲爆喝,翻身下馬,取下馬肚子上的樸刀,橫刀而起,想一刀結果了這小子,卻聽到楚默大喊求饒:
“朱大爺,且慢,昨天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,可這一切都是此劍從中作祟。你聽我解釋片刻再殺我也不遲啊。
我前天在山脈之中挖掘之時,不經意間發現了這柄劍,當時發現其相貌不凡,便動了歪心思,起了了貪念。想用它換取幾畝薄養家糊口,這才攜帶此劍出逃。
可可可誰知這劍出世不久後,根本不受我的控製,我稍不留聲,它便奔著您營地的氣石堆去了,待我勉強追上,卻剛好碰見它卻衝著您攻殺而去。
被您阻攔之後它才緩緩停下,可我實在沒想到它竟然能割斷您隻一臂,昨夜我也是被這情形給嚇壞了,不敢再和您彙報,這才急急遁去。
可誰知今天一早這寶劍竟然又折返回來,在吸收此地的氣石中的氣機。
我我我,我這才知曉此等寶貝,不是我能駕馭之物。本想放棄,逃出這山脈,可偏偏此地出路儘數被那李家主派人儘數把守的嚴嚴實實。實在是無路可逃。
小的想了一下,與其落在李小亮手裡,死無葬身之地,不如主動將這寶貝贈與您。還望朱大爺,您看在我將寶劍獻上之情麵,饒我一條生路吧。”
楚默越說越投入,說到最後聲淚聚下,簡直像極了驚恐萬分,萬念俱灰的樣子。
那朱大力起初聽他一言,並不是完全相信,還保持著半分的警覺,但是又望了望這小子的樣子,趴在地上不敢抬頭半分,手腳又全部被捆的結實,這才漸漸放鬆了警惕。
他雖然是個假修士,體內氣機也是定期服用丹藥所得。可他早就聽說這世間有些神兵,對氣機極為敏感,平日需要大量氣機才能維持其強勁威力。
念頭一轉,朱大力的心思逐漸被帳篷後麵的長劍吸引過去。
將長刀靠在馬肚子上,沒有理會趴在地上的楚默,朱大力貪婪的走到劍前獨自觀望起來。
此時的馬來劍在吸收完氣石中的氣機之後,懸浮在半空之中,劍身之上半月狀的劍紋淡淡顯露而出,無形的劍氣環繞在其四周,淡綠色的氣機緩緩在其周身流轉。
呆呆的望著淡藍色長劍絢爛的模樣,驚的朱大力舔了舔嘴唇,確定這柄長劍定然是珍寶無疑。
圍繞著氣石堆不停打量一番後,朱大力運轉全身氣機,聚集在其左手之上,剛想拔出此劍。帶回去再做打算。
在其手掌剛碰到劍柄之際,楚默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。
就是現在!
此等寶貝,按照師傅所說,不是朱大力這樣境界的修士可以染指之物,憑借他剛入門修士境界,貿然上前收服,定然遭受重創。
但是楚默,可不能將生的希望寄予在馬來劍的反噬之上,倘若反噬沒能將其擊殺,給朱大力留下一口氣,到時候在其暴怒之下,這畜生定會宰了自己泄憤。
倘若動靜太大,隻要拖到他人趕來,朱大力不死,自己同樣沒有生路。
因此等到朱大力將所有氣機全部運轉到左手之際,楚默知道現在就是絕佳的動手機會。
毫不遲疑的楚默右手袖中短刀稍一流轉,猛然割開虛綁在身上的繩索,運轉早前施加的雙符之力,以飛鷹逐兔的姿態,橫越過大帳。刀尖直奔朱大力後背心窩。
正當朱大力激動而緊張的欲拔出馬來劍之際,猛然感覺到後背殺機。索然回頭之間,發現短刀已然近身,在其避無可避之際,他後腿向後踢出,想以此逼得楚默轉身躲避。
可此乃最後機會,楚默怎會就此放手。
以命博命的時候到了!
長刀猛然刺向朱大力後背,同時楚默腹部也遭受重擊,被踹飛了出去。
修氣士的力量可不是此時還是一介凡人可以比擬。楚默被這一腳踹出兩丈有餘,直到撞到後麵的馬匹才止住後退身形。
朱大力緩緩轉身,望著透心而過的短刀。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,嘴角噴出一大口鮮血。惡狠狠的說:
“豎子,你這般兵器,你竟還有一柄”
其實那朱大力天性警覺,知道自己現在斷臂重傷,早在上午包紮之際,就穿上了軟甲防身。
奈何千算萬算,也不能算到,此般利器,楚默竟然還有一柄。可時光終究不能回轉,就算再不甘心也隻能緩緩向後,轟然倒下。死在了楚默手中。
楚默一屁股坐在地上,被這一腳踹岔了氣,緩了好一會才能勉強爬起身,要不是他自幼便於師傅修煉劍法身體還算壯實,那朱大力又是慌亂中,沒發上全力,說不得楚默要被一腳踹死去。
緩緩上前兩步,俯下身,驗明這禿頭壯漢朱大力,確是死翹無疑之後,楚默這才暫時完全放鬆了下來,吃力的翻過朱大力的身體,將短刀自後背拔出,在他身上擦乾了血跡,重新收入懷中。
眼下朱大力已死,認識自己的所有人皆命喪黃泉,自己隻要等到這寶劍引來各方勢力的爭奪。
到時候沒人會在意他一個徹底沒有修為之人,如此就算他李家勢力再強,也不好將這裡所有人都殺光吧?
“小子,剛才做的不錯,第一次殺人,就敢與人舍命攻殺,就真的不怕?自己被他反應過來,一刀給剁了?
眼下微局已破,楚破天饒有興致的和楚默開起玩笑起來,打破了現場緊張而又血腥的氣氛,
“這不是第一次,昨晚是第一次殺人,今天不過是殺了個咬人的畜生”
楚默此時顯然還對朱大力禽獸一般的行徑耿耿於懷,得手後並沒有過多的喜悅之情。倒是有些愧對王班頭一行人。若不是自己擅自逃走,他們也不至於丟了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