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她第一次問這個問題,也是最後一次。
他們之間,結束了。
靳蕭然感覺到葉熹的沉默有種莫名的壓抑,便岔開了話題,“熹熹,知道為什麼送你去精神病院嗎?”
“對哦,我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?”
“倒不至於。”靳蕭然沒聽出她的諷刺,“李立三個月前因酗酒墜河過世。”
“那天吊唁完畢,我和妍兒姐因暴雨被困靈堂,結果你突然出現,不分青紅皂白就汙蔑我們,還動手打人,妍兒姐的鼻子都被你抽歪了。”
“人家也算個名人,丈夫又屍骨未寒,你當著圍觀的人造謠,嚴重傷害了她的聲譽,我實在沒辦法,隻有通知精神病院把你強製帶走。”
葉熹緊抿住唇,差點怒極反笑。
那天她明明是為了給他送傘才撞破了兩人奸情的。
從他口中說出來,自己倒成了一個善忌的悍婦。
口口聲聲喊李立“兄弟”,卻在遺像前搞上彆人妻子。
靳蕭然的道德底線和混淆是非的能力,再度刷新了她的認知。
好在這時車已經停到家門口,馬上要見到兒子的激動蓋過了她的憤怒,不然真怕自己會忍不住給他個大逼兜。
葉熹沒接話,推開車門就朝彆墅奔去。
大門沒鎖。
她推門而入,一個雀躍的身影隨聲音朝她迎麵而來。
“蕭然,你回來了!”
來人正是談妍兒!
葉熹心裡咯噔一下。
對比那晚談妍兒放浪形骸的模樣,今天她發髻低盤,妝容粉嫩,溫婉得跟大家閨秀一樣。
可她是五行缺德嗎,怎麼敢堂而皇之出現在她家!
談妍兒嘴角上揚的弧度一凝,笑意蕩然無存。
葉熹猛然抬手!
“啊!”她下意識捂住鼻子後退。
聽到叫聲,靳蕭然三兩步衝過去擋在談妍兒前麵,“葉熹,住手!”
剛想出手攔她,結果葉熹隻是輕輕把一側頭發勾到耳後,虛晃一槍。
看著這對狗男女緊張的樣子,她嘴角挑起一抹冷笑,淡淡開口,“談小姐怎麼會在我家?”
談妍兒還沒從慌亂中反應過來,眨巴起眼,結巴道:“我,我……”
“是我請妍兒姐來的。”
靳蕭然立馬為她解圍,“她是心理學博士,我想讓她多和佑佑接觸,說不定對他的自閉症會有幫助。”
說完,又跟談妍兒遞了個眼色,話裡藏話道:“妍兒姐,熹熹她失憶了,但之前發生的誤會我已經跟她解釋過。”
談妍兒立馬會意,繃緊的唇線鬆緩下來。
葉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。
31歲,正是成熟女人最好的年紀。
她身材前凸後翹,皮膚吹彈可破,渾身都散發著性感的女人味。
和靳蕭然站在一起,真有點郎才女貌的意思。
反觀她。
葉熹從門廳的鏡子中看見自己。
身材因生小孩後荷爾蒙失調,走樣虛胖,臉部浮腫,發色乾枯。
身上的藍色T恤牛仔褲洗得泛白,看起反倒像個傭人。
她心煩地彆開眼,走去客廳,“佑佑,媽媽回來了。”
沒聽見兒子回答,倒是從廚房裡傳來一聲“太太”。
何嫂端著茶盤出來,“茶泡好了,你下午想吃鬆鼠桂魚嗎?我去買魚。”
葉熹腳下一頓。
家裡何時請了保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