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丞宴則抱胸靠在箱壁上,露出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,“管易。”
示意他彆管。
又懶懶問:“看出什麼原因了嗎?”
葉熹檢查了一遍裡麵的線路,發現兩個本該是黃銅色的觸點,表麵蒙上了一層黑色。
她笑起來,“哈!找到了。”
“是門機聯動的觸點發生了氧化,門鎖回路沒閉合,導致電梯安全係統自動急停。”
管易又忍不住問,“你確定嗎?”
葉熹信心十足,“放心吧,小故障。”
說完她掏出包裡的信用卡,輕輕刮擦觸點上的氧化層。
然後看了看靳丞宴和管易,“你們誰有潤唇膏?”
靳丞宴保持姿勢沒動,臉上似笑非笑,“我像用唇膏的人嗎?”
就見管易遞過來一個粉色小管,“我,我有。”
葉熹接過,把透明的唇膏抹了些在紙巾上,又清潔了一遍觸點表麵。
唇膏上的油脂能暫時隔斷空氣,起到防氧化的作用。
她又調整了連杆位置,處理完後,關上檢修麵板,重新按下樓層鍵。
電梯叮一聲,重新緩緩啟動。
“好了。“
葉熹雙手插腰,得意地看著樓層顯示屏上的數字從3變成2。
靳丞宴縱觀她剛才臨危不亂,又果決的行為能力,唇角勾了勾,“厲害。”
“小意思。”
葉熹沒太當回事,這種小故障在她眼裡都不算什麼。
靳丞宴和管易在負一層先下。
坐到車上,管易聽聞靳丞宴說的話,驚訝回頭,“你是說,她就是當年騙你資助款的那個女生?那……那她豈不就是……”
靳丞宴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——
“我的小侄媳。”
*
翌日清晨。
葉熹慢跑回家,衝了涼後下樓,正巧和一夜未歸的靳蕭然碰個正著。
他還是第一次徹夜未歸。
葉熹見到人卻隻是淡淡一句,“回來了。”
反倒靳蕭然顯得有些無措,把掛在脖子上領帶取下來.
解釋道:“昨晚加班太晚,我怕半夜回來吵你休息,就在辦公室的休息間將就睡了幾小時。”
“去洗澡吧。”
靳蕭然愣了愣。
葉熹居然沒有任何質疑,詢問,甚至沒有生氣。
目光落到葉熹手裡的運動服上,眉毛一挑,“你在晨練?”
“嗯,剛才跑了幾圈回來。”
一個人要改變,就得先改變氣場。
以前她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家庭上,卻忽略了自己。
她要把曾經的那個葉熹找回來,先從身材管理開始。
靳蕭然有些詫異,倒也沒說什麼。
葉熹問:“李倩倩那邊怎麼樣了?”
聽她能主動問及小孩情況,說明還是知道有愧的。
靳蕭然欣慰道:“好在貓打過疫苗,醫生檢查了情況後,說不需要打針,隻開了點藥。”
“貓呢?”
“大哥找到了。”
“挺好。”葉熹拍了拍懷裡的臟衣服,準備丟去洗衣房。
“手怎麼了?”
靳蕭然抓起她的手,燈光下更清楚,眸色一變“你昨天也被貓抓傷了?當時為什麼不說?”
剛洗完澡,傷口顏色越發紅漲,連周圍都漫出了一圈粉暈。
葉熹不喜他觸碰,借口“沒事”抽回,“李倩倩都沒問題,我這點傷不打緊。”
靳蕭然便什麼也沒說,轉身上了樓。
等葉熹從洗衣房出來,重新回到臥室,發現靳蕭然已經把醫藥箱準備好了,在等她。
“愣著乾什麼,過來。”口氣不容置喙。
他讓葉熹坐沙發上,自己單腿蹲她身邊,握著手,拿碘伏棉簽幫她清理傷口。
葉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,靳蕭然下手極輕,藥水滲進傷口,先是微涼,緊接著就如針紮般刺痛。
葉熹嘶一聲,本能想退縮,卻被靳蕭然牢牢固住腕部,“多大的人了還怕上藥。”
嗔怪的語氣亦如當年。
她從前打工,手上腿上經常出現大大小小的傷痕。
要麼是搬花時被玫瑰刺紮的,要麼就是被複印紙劃的。
這種扇扇風就能愈合的傷口,她從不處理。
但每次被靳蕭然看見,都會追著給她上藥。
他曾開玩笑說,給她擦藥就跟個老父親追著不省心的閨女跑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