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念怡馬上就被帶偏,憋得快炸了。
“明明是這女人在鬨,她居然敢打我,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!”
靳蕭然湊近她耳邊,咬著牙,牙縫裡擠出話。
一字一頓道:“你還嫌不夠丟人嗎?夫人看著呢。”
這句話隻有他們兩兄妹能聽見。
一盆涼水澆醒了靳念怡的理智。
靳氏內部有一波人,一直在暗中想推翻靳家子承家業的傳統。
他們更傾向純正名門血統的靳詩琪。
要是大姐掌權,他們都會被趕出靳家。
吃過山珍海味,誰還咽得下糠咽菜。
靳念怡再混,這個道理還是想得明白的。
她甩開靳蕭然的手。
惡狠狠地瞪了葉熹一眼,憤然離開。
朱玉蘭也沒打算放過葉熹。
“今天靳家來的都是貴客,還是我女兒的大喜日子,你這個晦氣玩意兒,誰給你的勇氣跑來靳家鬨事!”
打了個手勢,很快兩個保安就跑過來。
“不屬於你的地方硬擠進來,隻會讓自己難堪,出去!”
葉熹後退一步:“我要帶佑佑一起走。“
靳蕭然不但沒攔下那些保安,反而向著靳家說:“熹熹,你自己出去吧,免得大家難做,佑佑現在有保姆看著,我保證他沒事。”
葉熹瞟了眼不遠處的談妍兒,眼風如刀。
冷哼道:“保證?你有那個心思在孩子身上嗎?”
朱玉蘭越看她越煩,再次發號施令,“把她給我轟出去!”
兩個保安立刻將葉熹左右架住。
就在這時,門口突然出現一陣騷動。
“嗬,這麼熱鬨。”
一聲男人輕笑,幽幽傳來。
周遭沉寂下來,大家循聲望去。
隻聽見手杖在大理石地麵上的敲擊聲。
不疾不徐,如重鼓悶敲在人心上。
靳丞宴頎長的身軀逆光出現,單手插兜而來。
高級剪裁的黑色三件套,將他結實挺拔的身材裹得一寸不多一寸不少。
另一隻手握著金色獅頭的烏木手杖。
不仔細看,誰都看不出靳丞宴的右腿微跛。
朱玉蘭看見來人,臉色變了又變,語氣卻客氣很多,“二弟來了。”
“大嫂。”靳丞宴不冷不熱。
靳蕭然怔忪片刻,意識到來人是誰,忙不迭迎過去,“堂叔你好,我是靳蕭然。”
他的身高足夠優越,但靳丞宴還壓他半個頭。
細長眼瞼一垂,對靳蕭然伸出的手沒有任何舉動。
唇角勾起,眼底卻如沙漠般荒蕪。
戲謔道:“哦,你就是我那便宜侄子?“
朱玉蘭低頭偷笑。
靳蕭然隻能尷尬地收回手。
葉熹在看清來人的刹那,心口驟緊!
差點把“人販子”三個字喊出口。
還好及時捂嘴。
堂叔!
怎麼可能?
心臟忽地咚咚狂跳。
他……他居然就是外界傳說中,靳家那位吃人不吐骨頭,黑白兩道都得禮讓三分的笑麵虎。
靳丞宴!
那她,她,她,她那天……一……一巴掌……
完了……
賓客中對靳家這位二爺早有耳聞。
他二十五歲打造“烽巢”娛樂場。
三年就在競爭激烈的澳城殺出重圍,一家獨大。
再四年,幾乎壟斷了整個亞洲在賭場、酒店、地產和娛樂方麵的各大產業。
他的經營理念和不擇手段的強硬作風。
一直是業內人士避諱又忍不住津津樂道的話題。
而且靳丞宴這個人,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。
今天有幸見到,很多人都巴不得貼上去套近乎。
可看他連自己侄子的麵子都不給,又怕自取其辱。
腳下躊躇半天,終還是沒人敢踏出那步。
靳丞宴的目光不屑地掃過周遭,最後淡淡落在葉熹身上。
剛才要拉她走的保安已經放開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