粵城坊間流傳著一句俗話。
寧讓一座城,不惹靳家人。
牧家再牛B,和靳家相比也就是滄海一粟。
前一分鐘還囂張萬分的牧昭,撲通一聲,跪在了靳丞宴麵前。
“靳二爺,對不起,我剛才喝多了和靳太太鬨著玩的,真…真沒看出來她是靳家人。”
李子仁也跪下了,“對對對,還請二爺高抬貴手,我們有眼無珠,有眼無珠!”
……
葉熹上車後,車門一關,把兩人的求饒聲隔斷在外。
她屁股還沒坐熱,車門再次被拉開。
一陣涼風混著清洌的須後水味道,灌入車廂。
隨即左側座位發出皮革擠壓聲,男人頗有壓迫感的身影擠了進來。
關上車門後,周遭連氧氣都變得稀薄。
葉熹往一邊挪了挪,幾乎貼在車門上。
她咽了口唾沫,不敢抬眼看靳丞宴,“謝謝你,堂叔。”
靳承宴微微偏頭,垂眸斜睨。
眼尾帶起不經意的懶散疏離,“現在沒外人,彆叫得這麼好聽,我不是人販子嗎?”
葉熹一噎,縮起了脖子。
原來他還是記得她就是那天對他又打又罵的人。
也算是親戚,那個事,大家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混過去算了嗎?
葉熹咬了咬唇角,跟靳丞宴鞠了一躬,“對不起堂叔,那天是我誤會你了,應該是佑佑自己解開安全帶跑出去的。”
畢竟她兒子是個高智商,回想起那天的事,心裡多少也有了些眉目。
路燈漏進車內,在靳丞宴眉骨高挺的側顏切出明暗交界。
他臉上勾起危險的弧度,拇指指尖漫不經心地劃過唇角。
“一句對不起就完了?”
葉熹回避那矜冷的目光,難不成他還想還她一巴掌?
空調涼意在封閉空間裡像被放大了數倍,她不禁打了個冷戰。
正不知道要怎麼回答,好在管易回來了。
他鑽進駕駛位,打破了車廂裡壓抑的尷尬。
“二爺,乾淨了。”
葉熹還沒明白他所謂的乾淨是什麼意思,探個腦袋朝窗外瞅了眼。
路燈下,兩個白花花的軀體背靠背綁在電線杆上。
鼻青臉腫,內褲套頭,嘴裡塞著襪子,全身上下被扒了個精光。
葉熹瞟到不該看的,惡心地趕緊把臉彆開。
感覺要洗眼睛了,好臟。
又覺得不可思議,他是怎麼一個人,就輕鬆收拾了兩個大男人的?
而且進來時依然西裝革履,完全不見跟人動手過的痕跡。
管易洋洋得意地對葉熹說:“靳太太,今晚這兩騷擾你的蠢貨就要聞名天下了。”
葉熹向他表示感謝,“謝謝你,今天兩次對我出手相救,請問怎麼稱呼?”
管易擺擺手,“小事一樁,你叫我管易就好。”
其實他想說,他不過是奉命行事。
但看了眼後視鏡裡的靳丞宴,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。
他家二爺確實是個不愛管閒事的人。
結果今天就讓他出手幫了兩次靳太太。
倒是稀奇了。
靳丞宴眼皮一掀,兩人目光在鏡子中交彙。
管易嚇了一激靈,連忙啟動庫裡南。
口水嗆咳了兩聲,“靳太太,你家住哪裡,我先送你回去。”
葉熹報完地址後,車廂裡重新陷入沉默。
靳丞宴翹著二郎腿,姿態肆意。
葉熹卻坐如氈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