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淩空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自己三年未見的師妹,他愣了一下,眉頭緊皺,“師妹,你不是嫁到陸家了嗎?”
陸家不是京城豪門嗎?竟需要她獨自在外麵開花店維持生計?
林疏桐知道他誤會了,但真相也同樣令人難堪。
當初她從植物研究所辭職的時候,師兄和老師知道她是為了婚姻放棄事業,滿臉的失望藏也藏不住。
可現在,她的婚姻失敗,甚至自己的性命都受到了威脅,回想當初的自己,簡直就是一個笑話!
林疏桐勉強笑了笑,“閒著太無聊了,找點事情做。”
秦淩空恍然,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,猶豫片刻後才說道:“其實,你要是無聊的話,也可以回植研所幫幫忙。老師他老人家...其實一直很想你。”
林疏桐的眼睛亮了一瞬,很快又黯淡下去,“我沒臉去見老師。”
辭職的時候她信誓旦旦地和老師說再也不會回來,想必已經傷透了老師的心。
她現在很後悔,但她也知道,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就是後悔。
“你們呀,一個比一個的倔。”秦淩空歎氣。
想起那個倔老頭,林疏桐笑了一下,“這是研究人員必備的素質,師兄不也一樣嗎?對了,師兄是想買什麼花送人嗎?”
秦淩空知道她是在轉移話題,但也無可奈何,“今天是我媽生日,我想買一束粉色康乃馨。”
“好,稍等。”
林疏桐精心挑選了一束粉色康乃馨,然後打包起來。
看著她忙碌的身影,秦淩空越看越不是滋味。
她本來應該在實驗室裡攻克難題,而不是經營花店碌碌一生。
“好啦,幫我祝阿姨生日快樂。”林疏桐將花遞給他。
“多少錢?”秦淩空回過神問道。
“不用啦,就當做是我給阿姨的祝福吧,以前沾你的光,蹭了不少阿姨做的糕點吃。”林疏桐笑了笑,臉上浮現出一絲懷念。
那時候真好呀,每天都忙碌而充實,有理想,有奮鬥的目標,而現在,她什麼也沒有,從未這般迷茫過。
秦淩空也沒有再堅持,拿著花躊躇半天,還是開了口,“師妹,我的提議你再考慮考慮,如果你願意回來,隨時可以告訴我。”
林疏桐的眼眶一熱,趕緊點頭,“我會好好考慮的,師兄。”
“好。”
門口又響起風鈴聲,見秦淩空走遠了,林疏桐這才擦了擦眼角。
她做夢都想回植物研究所,但隻要沒離婚,陸家就不可能同意。
如果一切順利,離婚那天她一定親自上門向老師道歉。
林疏桐的眼神漸漸堅定起來,將花店的門鎖好後回了公寓。
公寓這邊沒有傭人,也沒有備菜,林疏桐點了個外賣對付了一口,開始思索這邊缺什麼生活用品。
列好清單後,林疏桐拿出一本期刊看了起來。
如果想要回到植物研究所,那她必須追上這三年落後的進度。
夜漸漸深了,白天補了覺,林疏桐竟一點都不覺得困,腦子雖然清醒,但眼睛還是乏了。
她走到陽台遠眺,手機適時響了起來。
是薑舞發來的消息,約她明天下午一起吃個飯。
回了一個好,林疏桐點開她的朋友圈。
薑舞不久前新發了一條動態,圖片上陸昱辰正捧著她的腳給她上藥,他小心翼翼專注的樣子,宛如捧著什麼稀世珍寶。
看著他眼裡的珍視,林疏桐心裡再沒有什麼彆的情緒了,想了想她又返回聊天界麵問道:【你的腳還能走出門吃飯?】
【小問題,是他太緊張了。】
透過文字,林疏桐仿佛看到薑舞滿臉的甜蜜,殊不知這蜜糖裡可是裹了毒藥的。
不過她也沒有提醒對方的義務,就算她說了,薑舞也不會相信,何必自討苦吃呢。
戀愛中的女人都是這樣,非要摔個頭破血流,才知道自己所愛非人。
夜風一吹,林疏桐打了個寒顫,她連忙裹緊外套轉身回房。
第二天林疏桐起了個大早去菜市場買菜,鄉下的孩子哪裡有不會自己做飯的呢?
她熟練地和大媽們討價還價,一抬頭就看到個熟悉的人影蹲坐在街角。
“你的香菜怎麼賣?”林疏桐問道。
“兩塊一捆...啊,是你。”男孩驚喜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