麵包車一路狂飆,顛得夏天屁股都快裂成八瓣兒了,車裡的味兒熏得他直翻白眼。
好不容易車停了,刺耳的刹車聲在寂靜郊外格外瘮人。
嘩啦!車門被粗暴拉開。
“下來!”光頭和紅毛跟拖死狗似的,一人一邊把夏天從車裡薅出來,推搡著進了眼前這座破敗得跟鬼屋似的廢棄工廠。
空曠的廠房裡全是灰,鐵架子鏽得掉渣,陽光從破窗戶窟窿眼兒裡漏進來幾道,勉強照亮飛舞的灰塵粒子。
阿貓掏出根皺巴巴的煙點上,深吸一口:“小子,知道為啥請你來不?”
夏天拍了拍身上的灰,一臉好奇:“請我吃席啊?這地方挺彆致,農家樂啊?”
“吃你媽個頭!”阿貓被噎了一下,伸出一根手指壓低聲音:有人…出這個數,買你這條命!十萬塊!現錢!
啥玩意兒?十萬?!
聞言,夏天眼睛瞬間瞪得溜圓,指著自己鼻子。
一臉的難以置信加委屈:“我靠!不是吧大哥?你逗我呢?哥們兒就值十萬塊?這特麼也太侮辱人了吧!打發叫花子呢?!”
阿貓和他身後那倆貨都懵了一下。
光頭和紅毛對視一眼,心說這小子嚇傻了吧?這時候不應該是哭爹喊娘求饒嗎?怎麼還嫌錢少?
再說了...嫌錢少特麼輪得到你麼!!
輪得到你來嫌棄麼?!
光頭和紅毛早就按捺不住了。在他們眼裡,夏天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仔,十萬塊錢跟白撿似的!
光頭嗷一嗓子,砂鍋大的拳頭帶著風就朝夏天麵門砸過來,紅毛則陰笑著,一個掃堂腿直取夏天下盤。阿貓也獰笑著往前湊,準備等夏天倒下後再上去補兩腳過過癮。
夏天歎了口氣,眼神瞬間從委屈小可憐切換成了看傻子的無奈:“唉,行吧行吧,十萬就十萬,蚊子腿也是肉…不過,你們這業務水平,屬實拉胯。”
就在二人衝向夏天的三分鐘後,阿貓三人齊刷刷趴在地上一動不動。
夏天來到阿貓麵前,還沒開口呢,阿貓立馬跪了下來看向夏天一個勁的磕頭:“大哥!爺爺!饒命啊!誤會!都是誤會!是輝哥!是輝哥讓我乾的!他給我十萬塊!錢我不要了!都給你!饒了我吧!”
夏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慢悠悠地活動了下手腕,發出哢吧哢吧的輕響:輝哥?哪個輝哥?詳細說說。
“就是,就是那個輝哥!”阿貓腿肚子直打顫,看著眼前的夏天,連忙把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。
聞言,夏天頓時挑了挑眉。
這個輝哥,是何方神聖?
自己印象裡,好像沒有過這號人物吧?
夏天有點不理解,啥時候自己認識這麼個家夥了?
算了,想不通就不想了。
夏天搖了搖頭看向阿貓:“你,打電話給那個輝哥。”
“啊?”阿貓愣了愣,“我,我嗎?”
“不然是我麼?”夏天翻了個白眼,“打電話給他,告訴他。人你已經搞定了,讓他過來收貨。”
“啊?”阿貓愣了愣,但看到夏天抬腿準備踹自己的時候立馬就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。
他又不是什麼傻子,開什麼玩笑呢?
特麼這個時候不打電話,那不是找死是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