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致遠去餐廳安排了早餐,剛出來走了幾步,便看見了秦昭和陸明安兩人坐在咖啡車一旁的天幕下。
章致遠要了一杯美式和他們一起坐了下來。
秦昭上下打量了章致遠一番,調侃:“昨天晚上幾點回去的?”
章致遠:“淩晨三四點吧。”
秦昭:“你老婆沒發現吧?”
章致遠笑著搖搖頭,“我回去的時候她還在睡。”
秦昭:“真夠可以的,你厲害。”
陸明安皺著眉聽著兩人的對話,四處看了看,才壓低聲音詢問章致遠:“你怎麼想的?要是對詩悅膩了就離婚,早說清楚,她也能儘快走出來。”
“我不會和詩悅離婚。”章致遠篤定地說,“我很愛她。”
陸明安:“……”
陸明安是他們幾個人裡最小的,今年才二十六,這方麵的經驗少,他實在受不了章致遠剛才這句話,翻了個巨大無比的白眼。
章致遠沒有介意,喝著咖啡溫和地對他解釋:“外麵的那些不過是調劑品,我工作壓力大需要發泄,但不想把負麵情緒帶到和詩悅相處的過程中,我這麼做,也是為了我們的夫妻感情和睦。”
“這話你自己信嗎?”陸明安忍無可忍。
章致遠:“等過幾年你就懂了,愛和忠誠也不一定要劃等號。”
陸明安:“那你想過詩悅沒?她對你死心塌地的,你背著她給她戴這麼多頂綠帽,還把人帶到她麵前,這對她公平麼?”
“和她得到的比起來,這些不算什麼。”章致遠放下馬克杯,“我在外麵有再多消遣,都不會撼動她的位置,她是我唯一的太太,也不會有任何人敢挑釁她。”
陸明安嘁了一聲,“你也把詩悅想得太蠢了,我勸你彆那麼自信,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的。”
陸明安提醒他:“小心詩悅哪天戀愛腦覺醒了、跟你離婚。”
“她不會的。”章致遠不假思索,回應得十分篤定。
陸明安:“你哪來的自信?”
章致遠隻是笑,沒有過多解釋。
秦昭掃了一眼章致遠的表情,心下了然。
之前秦昭也以為,章致遠這麼自信,是因為詩悅演得太好了。
但昨天跟詩悅聊過之後,他找到了更完整的原因。
作為詩悅脫離姚家的救命稻草,他的確有這個自信的資本。
詩悅也是個高手,半真半假,利益真心交織,演得栩栩如生。
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,為什麼一定要離婚?
就算她勝訴,最多也隻能分三百萬的財產,辦不成什麼大事兒。
她到底怎麼想的?
這個問題,昨天晚上他問過她一次,但沒得到答案。
——
詩悅成功取下了針孔攝像頭,監聽器仍然留在車內。
她拿著車鑰匙回到營地,找到了正在喝咖啡的章致遠。
詩悅一過來,這邊的話題便結束了。
章致遠摟住她的腰,問她:“散完步了?”
詩悅“嗯”了一聲,將車鑰匙遞給他:“剛才散步到停車場那邊的時候碰上江雯了,她剛好找人替你洗完車,我就順路把鑰匙給你拿回來了。”
章致遠接過來,絲毫不慌張,“我老婆總是這麼體貼。”
陸明安有點兒看不下去,在桌子下麵抓了一下秦昭的胳膊。
秦昭斜睨了他一眼,也跟沒事兒人一樣。
在這幾個海王裡,陸明安反倒成了心理素質差的那個。
陸明安看了一眼深情款款、一臉崇拜盯著章致遠的詩悅,沒轍了。
他腦子裡隻剩下一句話:尊重他人命運。
……
早餐吃完沒多久,章致遠便臨時接到了律所的電話,要趕回去處理緊急情況。
章致遠接完電話,神色匆匆地回來對秦昭說:“我得先回律所一趟,一會兒你和秦錦坐明安的車回去吧。”
“那嫂子呢?”秦錦第一個就想到了詩悅。
她這一問,桌上的幾人不約而同將目光轉向詩悅。
詩悅沒有發表自己的想法,而是體貼地問章致遠:“我跟著是不是不方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