詩悅搖頭,“說不清。”
秦昭摟住她的腰,手指順著她的頭發,“看你媽的意思,姚卓嶼還沒死心。”
“正好。”詩悅閉上眼睛,像一潭死水:“他要來找我了。”
秦昭怔了幾秒,仔細咂摸之後,猛地反應過來她的弦外之音。
難怪剛才梁露冰來電話的時候,她說已經想好辦法了。
原來是料定了姚卓嶼會來找她。
秦昭知道,姚卓嶼有跟蹤詩悅的前科。
現在她離婚了,他必定會故技重施。
“你要用姚卓嶼讓梁露冰打消疑慮?”秦昭問她。
詩悅依舊閉著眼,她默認了。
秦昭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,又無奈又好笑:“你這麼會利用資源,怎麼不抓著我好好用一用呢?”
“不是經常用麼。”詩悅終於掀開眼皮,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臉:“你是我的X資源。”
秦昭:“……”
“困了,晚安。”詩悅將他摟在腰上的雙臂拂開,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。
秦昭看著她蓋好被子,笑了。
這次是氣笑的。
他活了三十年,第一次被女人形容成X資源。
還沒等他物化女性,先被女性物化了。
不愧是她。
——
梁露冰約了詩悅周六下午見麵,地址定在四季酒店的下午茶餐廳。
詩悅正好在附近看房,看完房過來的路上,姚卓嶼打了好幾個電話。
詩悅沒有接,給手機調了靜音,專心去赴梁露冰的約。
梁露冰提前到的,詩悅一進餐廳就看見了她,上去在她對麵坐下。
兩個人寒暄了幾句近況,梁露冰開始把話題帶到詩悅和章致遠的事兒上。
“你還愛他嗎?”梁露冰的第一個問題就問得這麼犀利。
但她的語氣是很柔和的,眼神也充滿關心。
其實是在看她的反應。
詩悅垂下眼睛,搖了搖頭,“不愛了。”
梁露冰:“你們這麼多年的感情,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呢?”
“我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,但我能看出來你們感情很好的。”梁露冰說,“致遠是愛你的,他隻是一時糊塗犯了錯,你們分開挺可惜的,其實你應該給他一個機會。”
“或許吧。”詩悅的聲音沒什麼起伏,“可是我做不到當這些事情沒發生過。”
梁露冰:“他會彌補你的。”
詩悅:“破鏡不能重圓。”
梁露冰眉頭蹙起,目光驟然一黯。
詩悅剛剛那句話……像是一語雙關,頗有說給她聽的意思。
人與人的對話裡,很多信息都是靠理解傳遞的,而不是對話本身。
梁露冰也沒理解錯,詩悅就是故意膈應她的。
一來是因為她真的不喜歡梁露冰勸和的言論,二來……
“那你離婚以後,打算怎麼辦?”果然,梁露冰開始試探了:“開始一段全新的感情嗎?”
詩悅低頭瞥了一眼手機,“遇到合適的,應該會吧。”
梁露冰的呼吸逐漸變得緩慢。
她強行保持著微笑,對詩悅說:“但你以後很有可能遇不到像致遠對你這麼好的男人了。”
詩悅:“那我依然不會後悔離婚的決定,這是我的原則。”
梁露冰沒想到,詩悅看起來軟綿綿的一個人,在離婚這件事情上竟然如此硬氣。
她想起了章致遠喝多了時說的那句“她把所有人都騙了”。
但,一株依附於章致遠生存的菟絲花,突然變得硬氣,隻有一種可能。
她找到了更厲害的靠山。
梁露冰耳邊又回蕩起了那晚接電話的那道聲音,她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了詩悅的手機上。
巧的是,她剛看過去,詩悅的手機屏幕就亮了。
有電話進來,但她調了靜音。
梁露冰看到了上麵的名字。
姚卓嶼。
男人的名字。
她剛剛看清,詩悅已經匆匆按了掛斷。
很明顯,詩悅不想當著她的麵接這個電話。
因為……見不得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