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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過東西已經淩晨了。
詩悅刷完牙從洗手間出來,秦昭正靠在床頭坐著。
詩悅從另外一邊上了床,盯著他看了一會兒,然後跨坐了他身上,
秦昭看著她,舉手投降:“彆鬨了,真乾不動了。”
詩悅垂眸往下看了一眼,手抓上他的睡褲褲腰,身體也一點點往下。
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麼,秦昭立刻把她拽了回來,和她四目相對。
秦昭:“趕緊睡覺。”
詩悅有點不懂他,他不是一直想這樣麼。
這要求,之前沒少提。
隻是她從來沒配合過。
“你……”
“以後有的是時間,先睡覺。”秦昭將她推到了一旁,隨手給她蓋好被子。
他拒絕了一次,詩悅也不可能再主動了。
她閉眼躺下,耳邊蕩過秦昭剛剛的那句“以後有的是時間”,手指抓住了被子。
——
翌日一早,林野便來接他們去了機場。
詩悅這段時間經常見他,林野對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似乎接受良好,詩悅看到他也沒有什麼躲藏的念頭。
越接近離開,破罐子破摔的衝動就越大。
北城飛南城將近三個小時,抵達之後,兩人先去秦昭的房子那邊放了行李。
然後一起出去吃了個午飯,才往南大家屬區去。
南大的家屬樓在市中心校區一公裡之內的位置,是很老舊的小區了。
之前的鄰居也都搬走了,現在小區大部分都是租戶。
走進來的時候,沒碰上什麼熟人。
詩悅家裡在三層,不高,但昨晚做得太狠,她今天爬了三樓就開始腳軟了。
詩悅累得把鑰匙交給了秦昭,讓他開門。
秦昭接過來,插入鎖孔,開了防盜門。
門一開,一股潮濕的味道鑽入鼻腔。
家裡的溫度跟樓道差不多,真冷。
秦昭讓詩悅先進去,自己緊隨其後,隨手關了門。
他在客廳四處看了看,家裡裝修很老了,多年沒人住,家具都落了灰。
對麵的牆上掛著一張很大的全家福,是詩悅小時候拍的。
照片上,她在咧嘴笑,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,眼睛也彎彎的。
還怪可愛的。
他和她認識這麼多年,似乎從來沒見她這麼放肆地笑過。
“你坐一會兒吧,我去書房。”詩悅指了指沙發。
秦昭沒坐,拉住她的胳膊,“我跟你一起。”
詩悅沒拒絕,帶著他一起進了書房。
書房麵積很大,有整整兩排的書櫃,裡麵放得滿滿當當的,一進來就聞得到一股潮濕的書香。
詩悅走到書櫃前去找資料,秦昭雙手插兜,看到了麵前書架上的一排書。
《帝國遊戲》、《百年孤獨》、《迷宮中的將軍》、《萬火歸一》、《堂吉訶德》。
秦昭隨手拿起《堂吉訶德》,翻開,便看到了詩可為在扉頁做的記錄。
這時,詩悅抱著一疊資料放在了書桌上,正好看見他手裡的書。
秦昭瞥了一眼那排書架:“你爸對拉美文學有興趣?”
詩悅點點頭。
“曆史孕育了真理,它能和時間抗衡,把遺文舊事保留下來。它是往昔的跡象、當代的鑒戒、後世的教訓。”秦昭晃了晃手裡的書,隨口便複述出其中的內容。
詩悅不免有些詫異。
秦昭看出了她這個眼神的意思,大概就是說:你這種人竟然還看書?
他囅然一笑,“你彆忘了我是學什麼的。”
經他一提醒,詩悅也反應過來了。
他是學曆史的,看過這些書確實不稀罕。
“所以說,”他放下書走到她身後,手臂抱住她的腰,抵在她耳邊調侃:“咱倆,也算是做到文史哲融會貫通了。”
他故意咬著最後四個字。
詩悅簡直無語,給了他一肘。
秦昭抱緊她不肯放,“彆告訴我你害羞了。”
兩個人你推我搡鬨騰的時候,秦昭的手機響了。
他鬆開了詩悅,從兜裡拿出手機。
詩悅掃了一眼,看到屏幕上的“何婧姝”三個字之後,立刻將視線挪開。
“我去接個電話。”秦昭跟詩悅報備了一聲,便大步流星走出了書房。